譚寧北突然來東庭會所,郭朝陽很吃驚,“譚總,合作框架不是才定下來嗎?合同要下周才出初稿。”
“不是為這件事。”譚寧北今天的情緒不是很高的樣子,“是有別的事情要麻煩郭小姐和我去一個地方。”
郭朝陽微斂眼神,心中暗自猜想也許是某人的傑作,她答應說:“好。”
自從那日西湖通話後,郭朝陽就再也聯係不到周海澱了。
手機關機,樓上的公寓他也沒再回來。
郭朝陽知道,他不是幼稚得會這樣賭氣躲起來不見她的人,周海澱不應該因為她的一通分手電話,就善罷甘休乖乖聽從,她認知中的他,會繼續死纏爛打,至少會再和她糾結幾回合。
而他,就這樣輕巧地消失了。不挽回,不解釋。
果然,是和周海澱有關係。
譚寧北開車帶郭朝陽來的是香山別墅。前幾天她也來過這裏找周海澱,但是這裏大門緊閉,根本沒有人在。
譚寧北有這裏的鑰匙,按了遙控,開了大門,把車開到了房子門前。
“進來吧。”譚寧北下車打開別墅的房門。
郭朝陽知道自己有些想岔了,很明顯,周海澱並不在這兒,不然譚寧北就不用一路自己開門了。
“給你。”譚寧北從客廳茶幾上拿過一個紙袋,把自己手裏的這串鑰匙扔了進去,然後遞給了郭朝陽。
她懵懵懂懂地接過來,袋子裏有幾套鑰匙,還有一個文件袋。
“這房子是你的了。”譚寧北看她拿出了文件袋,說道。
郭朝陽吃驚地看他,然後飛速地打開文件袋,查看裏麵的文件。產權證明清晰完整,這套別墅已經從周海澱轉到了她郭朝陽名下。“為什麼?”
譚寧北輕哼了一聲,說:“我也想問問那小子是為什麼。這套別墅,他花了不少心思弄。原來有人出高價要買,他連考慮都不考慮。甚至他小叔想借這裏招待朋友,他也不肯讓。”
“你剛剛說,你也想問問他,意思是……你也找不到他?”郭朝陽聽出他話裏的潛台詞。
“嗯,聯係不上他。上個月,他開始讓我幫他辦別墅的過戶手續,他說他想給你個驚喜,所以要瞞著你,不想你知道。”譚寧北解釋說,“但是……他,他臨走時,讓我等房子過戶後,一定要把你帶到這裏,然後把東西交給你,讓你收下。我覺得那小子從最開始找我辦這件事,就想到了要我替他送這房子給你。”
“臨走時?”郭朝陽捕捉他話中的信息,“他走去哪裏?”
“不知道。”譚寧北尾音悠長。
“不知道?”郭朝陽疑惑地看向他。
譚寧北搖搖頭,“我確實不知道,他外派去了哪裏,應該隻有他們局裏的高層才知道。”
“他不是在休假嗎?怎麼會這麼突然就出差了?”郭朝陽身體不自覺地往前傾,這個小動作透露出了她心裏的緊張。
譚寧北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終於笑了:“你倆一個比一個傻,互相騙來騙去,瞞來瞞去。”
“我哪有騙他?”
“你是自欺欺人。”譚寧北說,“他怎麼可能會休假休那麼久?你心裏明明清楚,隻是一直不敢承認而已。”
郭朝陽不說話了。
譚寧北站起來,說:“車庫裏還有他買來送你的新車,要不要去看看?”
這就是他說的考到駕照會送的禮物吧?郭朝陽卻沒什麼興趣,隻說:“算了,公司給我配車了,不看也罷。我們走吧。”
譚寧北對她的平靜反應有些吃驚,但還是無波無折地說:“好,我送你回去。”
離開時,他很開心地注意到,郭朝陽自然、不做作地拎起了裝著產權證明的袋子。
深夜,沒開燈的房間裏,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郭朝陽一驚,來電是個隱藏號碼,她隱約猜到是誰。
“喂?”
“朝陽,是我,周海澱。”
“嗯。”她坐起來,發現自己在夢中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