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細雨連綿了好幾天,府南河邊柳樹新枝吐嫩葉,又聞鳥鳴聲。我好似仍在嚴冬,沒有一絲喜悅。我已經兩個多星期沒有在地鐵見到他了。
大姨子催促著我和那個男孩見麵,似乎他也被逼得無奈,主動約我一起吃晚飯。我剛開始以工作忙的借口推脫,我媽知道後差點讓我流浪大街。我隻好接受,答應了下周的晚飯之約。
前天晚上,向玉在微信上說我對不起她,要和我絕交,我還以為在開玩笑。我回複到:“不要那麼幼稚嘛,又不是小學生,還玩什麼絕交。”萬萬沒想到,微信彈出“你不是對方好友,無法發送信息。”我盯著那行字發愣,猶如晴天霹靂。
什麼事對不起她?為什麼拉黑我?我實在莫名奇妙,越想越氣。我下樓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向玉家。她家的密碼我是知道的,我猶豫著,並沒有直接衝進去。按了門鈴,呼喊著她的名字,久久沒有人開門。我明明聽到家裏有聲響,我知道她在家,隻是不願意見我。我寫了一張小紙條塞進門:“向玉,我沒做什麼事對不起你。你和嚴飛分手的第二天,他喝醉我送他回家。如果你是指的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誤會。嚴飛真的很愛你。你既然在意他,就不要和他分手。”
我坐著樓梯邊良久,看到紙條被收進去了才搖晃著站起來,伸伸麻木的雙腿。心情鬱鬱沉悶,天空不知何時開始漂起小雨,我的頭發蒙上白霧,寒風一吹,我渾身發顫。可能那天我確實看到的是向玉,她以為我和嚴飛,嗬,可是她怎麼可以這麼想?如果她永遠不見我,不聽我解釋,我們的友誼就這麼蒼白的結束了?好可笑。
工作又漸漸恢複了忙碌,我害怕下班。一下班就感覺向我襲來一片前所未有的空曠,讓我害怕。我想我應該知道為什麼我見不到他了,向玉沒有和嚴飛在一起,所以怎麼還會有未來呢?沒有嚴飛的向玉,也就沒有給向玉讓座的他。夜晚聽著風雨吹打出窗戶的吱呀聲,我的枕頭被眼淚沁得冰冷。
我周六去見了未雲磊。我們約在一家吃牛排的西餐廳。他穿著一件紅色的毛衣坐在窗邊非常搶眼。一見他我感覺挺眼熟的,可是又想不起哪裏見過他。點好餐後,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著,似乎他覺察到我有心事卻心照不宣。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峻,不過還是很禮貌的和我說話,不至於在場麵上覺得尷尬。我以為飯後我們就會迅速分道揚鑣,沒想到他說:“這會兒還挺早的,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可以請你看場電影嗎?”或許他覺得這樣做更加紳士些吧,我實在無暇估計他的想法,也無心繼續這次約會,我婉言拒絕了。之後,我們又不再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