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慢慢的走過去,緊緊地摟著妻子和女兒,想給她們最大的溫暖和安慰,也想從妻子女兒身上吸取點溫暖,來溫暖那顆讓他媽傷的冰冷的心。
拐角另一處的趙鵬也眼圈紅紅的,他剛和小夥伴在外邊玩,聽人說他奶奶過來把他媽和他姐打了,他邊急急忙忙的往家趕,沒想到,聽到的便是母親的哭訴。看著那個懦弱的男人,他心裏有些恨,他不相信他對於他們一家人的境況毫不知覺,那得要多大的心。
手裏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他似乎一瞬間就長大了,他要給媽媽和姐姐做依靠,因為父親是靠不住的……
走過去,一把把趙建國拉開了去,啞著聲音。“媽,姐,不哭,以後我會保護你們的”。聲音不高,卻足夠堅定,昭示著說話人有著多麼強烈的決心!
趙建國木愣愣的看著他的兒子把他丟到了圈子外,心越來越疼。妻子兒女的眼淚也好像滴在了他的心裏,像是火苗,灼熱的要將他燒著。又像是鋼針,落在心裏紮得他心越來越痛,差點背過氣去。他覺得如果他不做點什麼,他就會永遠被排斥在外,被他們拋棄……
有一瞬間,他也恨極了他媽,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上天安排他遇到那樣了的媽,難道,是上輩子造的孽太多了嗎?老天看不下去了,才讓他今生來還?還是他上輩子欠她媽的?讓他做她的兒子來還債。可是,妻子兒女是無辜的呀,他,他該怎麼辦,怎麼辦……
正在思索間,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隨即傳來曹桂香尖銳的怒罵聲。
“張麗珠你個死蹄子,臭娘們,你個不要臉的,大過年的你在我兒子家嚎什麼嚎,老娘還沒死呢,呸呸呸,你個臭婊子,看我不……”曹桂香說得正起勁,就被趙建國打斷了。
“夠了!”趙建國從來沒覺得母親的怒罵聲這麼難聽過,她說的都是什麼,這種話是罵兒媳婦的嗎?
“媽,你到底要幹嘛,是不是要逼死兒子啊”,趙建國有些痛苦的抓著頭發。
曹桂香先是被兒子的喊聲喊得一愣,等反應過來就更生氣了,這個兒子,這個兒子從來沒有這麼大聲的和她說過話,都怪張麗珠這賤女人,肯定是她,如果不是她,她的兒子不會吼他,想著順手拿起旁邊趙鵬撿回來的一根煙花棒就衝著張麗珠打過去,嘴裏一邊喊著,“你個賤人,臭不要臉的,你一天天的慫恿我兒子不認我,我打死你個賤人……”。
張麗珠忙吧2個孩子護在自己懷裏,媛媛和鵬鵬又想掙紮著出來保護母親,但是張麗珠哪裏肯,死死按住了孩子,用自己的背扛下了所有的打擊,幸好,煙花棒是紙質的,看起來狠,其實不會特別痛。
趙建國楞了一會就見妻子被打了好幾下,忙去拉曹桂香,“媽,媽,你這是幹嘛,快放手,快放手啊”。拉扯間,棒子斷成了兩截,曹桂香一個趔趄就要摔倒,被趙建國拽住了。不過也嚇得夠嗆。索性哭著趴向趙建國,“建國啊,我不活了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姐弟幾個拉扯大,老了老了還被自己兒子罵了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省的我被你們這麼戳心窩子啊……”。
“媽,媽,你別哭了,我沒有罵你,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