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沒有一絲的星光閃爍,冬季的夜晚是十分寒冷的。雪花飄落,紛紛揚揚,卻並沒有讓人們感到一絲的美感。刺骨的寒風吹得人們麵頰直痛,街道上,人們低著頭行色匆匆,咒罵著這惡劣的天氣與漆黑的夜晚。
“啊……不要啊……救命啊……”深夜裏,一條漆黑的巷子,一聲絕望的慘叫尤為刺耳。
那是一個男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剛剛從妓院裏逛完走在回家的路上的男人。
此時的他,軟軟的趴在地上,渾身顫抖著,在這寒冷的冬天裏,他愣是滿頭大汗,顫抖的雙腿中間流出一灘可疑的黃色液體,他恐懼的望著前方,嘴裏不停的喊求饒。
漆黑的巷子裏,一雙紅色的美麗的眸子十分的耀眼。那雙眸子,冰冷無情,麵對對麵的男人,沒有鄙夷,沒有不屑,沒有心軟,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令人心寒的冰冷。
那雙眸子的主人緩緩的走進,那男人的瞳孔也漸漸的收縮。這,這是怎樣一個女人啊。
滿頭的紅發隨風飄揚,一張蒼白卻完美無雙的容顏,那是他見過最美最美的容顏。血紅的鳳眸,冰冷的神色。一身如紅玫瑰盛開一樣的紅色緊身裙,顯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比例的身材,完美無雙的容顏,神秘冰冷的氣質,讓那本來還在恐懼的男人一下子呆愣了,眼中帶著一絲癡迷。
那女子正是映雪,她冰冷的看著地上的男人,伸出蒼白修長的手,她的指甲越來越黑了,代表著她入魔越來越重。
“你,負心人!把你的心貢獻出來吧。”蒼白的唇微微蠕動,冰冷無情的嗓音久久的回蕩在這個夜空。
一道光影在黑夜中快速的閃過,隨即就隻見純白的雪地上赫然出現一道長長的血跡。映雪手中攥著的,正是那男人的心髒,鮮血染紅她半個身子,她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那個男人軟軟的倒在地上,對於死亡,在臨死的那一刻他也並沒有感受到,睜著大眼,眼中還帶著對映雪的一絲迷戀。一切都隻在眨眼間完成,映雪久久的凝視著手中還在跳動著的心髒。
“唔……啊!”
突然,映雪猛跪在地上,麵部猙獰著,喘息著,捂著胸口。噬心咒,那無語言表的痛。在那一瞬間,有那麼一刻,映雪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好像被極度的扭曲,極度的絞拌,極度的壓榨……
痛苦與仇恨在映雪冰冷的眸中閃現,緩緩的低頭看著手中的心髒,她的表情更加慘白猙獰,攥著心髒,長長的指甲狠狠的插進心髒裏。冷冷的低聲一笑,閉上眼睛,微張開蒼白的唇,映雪手中的心髒緩緩的舉向口中……
雪,還在下。漆黑的夜空,漸漸的變淡,那天邊微微朦朧的亮光,訴說著這一夜將要過去,新的一天又要來臨……
徹骨的寒風,卷帶著雪花,依舊吹個不停,小巷裏的血腥味也被寒風所吹散。雪地裏的血跡被新的雪花所掩埋,那死了的男人,軟軟的趴在地上,像是喝醉了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呼……”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映雪嘴角低落的鮮血,冰冷的眼神,完美的容顏,紅衣妖嬈,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佇立著,竟讓人產生一種旖旎的錯覺。
冰冷的來,又冰冷的離去,今夜已經吃下了三顆人心,噬心咒的痛楚,總算能夠壓製一陣……
前往妖界的路上,那個密林裏,映雪低頭緩步的行走著,她的腦子現在很空,像這個場雪一樣,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色,什麼也沒有……
在白茫茫的雪地裏,不遠處的一抹黑金色靜靜的佇立著。
“雪,雪兒……”
沙啞低沉的聲音被風傳向映雪的耳邊,映雪的身子猛的一顫,緩緩的抬頭,望向那抹黑金色,血紅的瞳孔瞬間一縮。
驚訝欣喜憤恨不可置信……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映雪的心中。
“你……竟敢來!”
映雪恨意的望著那抹黑金色,冰冷不再,原本空白的腦子,被這抹黑金色所霸占。淩風!你居然敢來!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此刻的淩風笑的極其燦爛,青白色的容顏,帶著血絲的雙眸,狼狽的身姿,僵硬的一步一步的走進映雪:“雪兒……我終於,終於等到你了,這幾日,我都在這裏等你,蒼天有眼,終於讓我看到你了。雪兒……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對不起,對不起,讓你獨自一人忍受噬心咒的痛,以後不會了,不會了……”
看著此刻淩風的模樣,在聽著他的話,映雪心中隻是感覺一陣的可笑,神色不變,映雪冰冷的,猶如這寒風一般眼眸注視著他:“淩風!你這是在幹什麼?演的又是哪出戲?你以為你憑著這可憐的形象和可笑的話語就能夠打動我嗎?真是好笑!沒錯!你說的沒錯!蒼天有眼,終於讓我今日看到了你,淩風,我說過,下一次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今日我們來做個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