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帝姬眸若點漆滴溜亂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正在到處找轍呐,這是真的吃了憋了。這雙大眼睛看到楊威出現在門廊下,又流露出了一絲促狹的狡獪之意。這丫頭變臉比翻書還快。一張不算小的小嘴微微下翹,立刻這張小臉就變成了受盡委屈的模樣,不知情的人會痛恨死欺負這個嬌白小娃娃的喪盡天良之輩。
小女娃看到楊威氣喘籲籲在她眼裏狼狽不堪的出現在廊簷下,眸子中亮光一閃。語氣頓轉“你就會欺負我們這些全無騰挪閃轉的小女孩,算什麼本事。楊威一愣,是這樣嗎?這孩子可不傻。一個花裏胡哨打扮的中年人苦著臉說“小娘子心裏如有不予再打老奴多幾下老奴也甘之如飴,不敢壞了小娘子的心境,老奴如果做錯了事又怎不會甘心受罰。”
楊威心裏大讚,這戲演得,嘖嘖嘖…都知道是哄著小女娃在玩,但他媽就是天衣無縫。這絕對和態度無關。
小女娃仿佛剛剛看到他一樣,嘴角稍稍的一撇又立刻收斂,眸子裏一層淡淡的水霧,又一層淡淡的委屈還有一絲絲濃濃的笑意,楊威對著這個孩子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著這孩子撲倒身上,明知道是假的,你還不得不接。“小哥哥他們竟騙我,我要不見你還以為你不能再陪我了呢。”這孩子真情流露!倒是把珊瑚嬤嬤唬了一大跳,緊走幾步說“王爺病體初愈身子乏,趕快進屋這裏風大,有什麼話都進屋說。”又轉回頭語氣一轉嚴厲的說“不相幹的人都去做自己的事。”原本院子裏的人一下子就都不見了。楊威環著懷裏這個孩子看出她不想和那個中年人罷休,隻好抱歉的對那個中年人笑了笑,做了個請的表情,就被珊瑚和兩個小丫鬟把自己和那個小女娃攙扶進了屋內。
進了屋迎著門是一幅塗飾著蘭花和奇石的青色大屏風,轉過去是迎客的門廊,過了門廊挑開竹製的門簾就是待客的廳。有六七米寬,往裏看縱向很深,又是用一扇繪著夫子攜弟子七八人樹下傳道古意盎然的屏風攔住。客廳陳設簡單,對著門一把腿很長靠背到不高的木質椅子,左手旁邊是個配套的長腿木質茶幾,茶幾台麵鑲嵌著白玉石的蓮花圖案,簡潔大方。左右兩邊各有兩把樣式簡單稍矮的木質矮靠背椅子,兩個椅子中間也有個木質茶幾。屋門是朝南的,門簾兩旁牆上都有個一米五左右見方的窗。窗的四個邊呈七十五度角,中間由雕飾有花紋圖案的細木棒組成菱型,木格空間糊的雨過天晴的窗紗。陽光照射進來,被地上鋪的被打磨的及平整光滑的青色石磚反射,廳房裏光線明亮又不刺眼極是柔和。
進到屋裏珊瑚把楊威和小女娃安置在左側的椅子上坐好。這時又有丫鬟拿來了靠墊,珊瑚手裏一邊給楊威墊上,嘴上還同時對小女娃講“王爺還在病中,小娘子不要怪奴婢多事。”
小女娃把手上侍女奉上的茶盞往茶幾上一放,很有規矩的回道“嬤嬤照顧阿哥是正理,不妨的。柔福也是聽講阿哥身子不爽利,才過來看望。誰知在這裏遇見這個貪心鬼。”語氣一轉,這個看著就不讓人省心的小女娃亮出了她那一口小白牙又開始控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