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現在就等中午學府放學,好去看看按自己的想法改造的那套院子施工進展的情況。說起來也挺可笑,楊威來到這短短的二十來天,就已經狠狠的刷了一把存在感。先是因為現在的枕頭都是木枕或磁枕實在是太硬,楊威很不習慣,就在身邊的宮女的幫助下用茶葉做了一個茶葉枕頭。這讓珊瑚嬤嬤大為驚訝,一經試用更是覺得舒適無比,您想這腦袋底下枕了個硬邦邦的一段木頭能舒服到哪去,這一換成柔軟舒適還有安神清心功能的茶枕,那效果還不是立刻就體現出天地之別了。這嬤嬤也是個果斷的人,一夜的試用後立刻安排人大量的製作,宮裏上到皇帝皇後下到有名位的嬪妃就連宮裏有頭有臉的管事也都是人手一個,東西不算貴重卻給楊威帶來了如潮的好評。皇帝派身邊的執事太監專門過來傳口諭表彰,楊威跪謝皇恩浩蕩之後,覺得虧得很,送了禮,麵也沒見著,實惠也沒收到,就是口頭表揚一次,還捎帶著連跪帶拜的,也是,當不公平到自己身上才會感覺明顯。可是再怎麼樣也得繼續下去,人在什麼時候都是歸屬於集體活動行為的特性在這裏尤為明顯。再用珊瑚嬤嬤的話說;如果王爺能把身上的聰明才智全部展現出來,後宮裏那個活的很辛苦的女人會感激莫名的。
是啊,這具身體的生母,隻是因為楊威這個無意識的舉動就對蒼天對他的眷顧虔誠的叩拜祈禱,也深深地打動了楊威。在這個最現實的皇宮裏,這個女人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婉容,婉容是什麼呢?隻是皇帝千百個女人中的普通的一員。是嬪,不是妃。如果不是生育了皇子,她也會是隨花枯萎,寂寞無聲中的一員,很可憐的一個人。競爭的源動力有兩種;一是讓自己活的更舒適。二是讓自己愛的人都能幸福的生活。
楊威還是愣愣的焦距散亂的看著窗外。現在是六月底了,苑子裏古意盎然的國槐已是綠意披身,風吹過樹葉發出的聲音很是悅耳動聽,楊威幾乎都能聞到植物散發出來的特有的芬芳。
可是學堂此刻講授本朝史的教授發出的呱躁的聲音卻不識時務的激昂了起來。今天的教授是國子監的先生,用同窗的話說,是最無足輕重的。楊威本就對古人的文字不以為然,當然不是一概而論。他很喜歡簡練到極致,也美到極致的詩句和散文,但對敘事部分的敘述卻極是不滿。這絕對不是應試教育留下的惡果,隻是前人在某些方麵及其的自以為是讓他很是不以為然。再加上這堂課是本朝的正史,那些清貴的學士們都不好意思來講,這個國子監的教授又能講出什麼花來,就是臉皮厚些罷了。
楊威在新購進的院子裏修建了一個烘幹房,工程的進度很是讓他掛心。同時這個社會沒有那些需要簽批的手續,又讓他省了很多的煩惱。在後世他連想都不敢想會把木漆的烘幹部分修建在市中心,那會被罰的連褲子都會被當掉。可即使在這裏楊威也不準備長期的使用,隻是時間太緊的一時的權宜之計。畢竟這樣的做法和他的原本的道德理念反差太大,心理自己這一關還是過不去。事急從權吧,楊威自己安慰著自己。
這是楊威有意識的在現在這個時空裏邁出的第一步,製作銷售家具。有兩個因素讓他做出了這個決定,一是這裏的家具無論是款式還是做工精細程度,都不能和楊威腦袋裏那些後世的圖樣所能比擬的。這可能是現在這裏的人們還沒有有意識的去研發,可見,發明“進化”這個名詞的人又多了不起,這個詞語的準確性實在是太精準了。第二個原因就是,再來這個時空之前,楊威的辦公桌上曾經有過一份關於家具生產廠家的申請投融資的計劃書,其中核算生產到最後銷售的毛利率給楊威留下了及深刻的印象,雖然最後他否決了這項計劃,那也是因為是市場的原因,而不是這份計劃書的問題。但把這個計劃拿到這個時空裏,楊威認為會很不錯。
這是楊威看到窗外又出現了那個胖子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絲玩味的笑容爬到了楊威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