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胖子。枉他兩世為人,自詡是奸詐的老鬼,還是讓這狡猾的胖子給涮了。楊威心裏暗暗發狠,早晚叫你哭死都找不著墳頭。楊威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胖子微笑著很謙虛的看著自己。楊偉眼珠一轉,也是笑吟吟的坐回椅中,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很是愜意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滿意此時茶水的口感,悠哉悠哉,好不自在。
瞟了一眼身旁的胖子,說道;“既然兄長已然同小弟合作這木器生意,你我二人原本就是一家人,現在更是兄弟加夥伴關係自然更是親密,那有些心腹之言小弟自然要對兄長坦誠以待。”那胖子笑的眉不見眼,口中連稱即是即是。楊威笑著接著說道;“兄長必然是猜出了兄弟這還有些手段沒有寫在那秘圖之中,留作後手,這卻讓兄長猜中了。兄弟這確實有個上漆的法子,雖然簡陋,卻可使做出的木器不限木質,都能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效果。隻不過這東西再好,經營一道如果跟不上趟的話,也是巧媚眼做給了瞎子看。不知兄長在經營一道可有妙策教我?”
那胖子聽得楊威說的果然還有秘技,居然可使任何木質都能煥然一新,此時已是樂的肥臉像是開了花一樣,一雙小胖手把胸脯拍得連連作響,口中大義凜然地說;“這個自不須兄弟煩惱,兄弟隻要看著工匠們做好營生,到時且看為兄的手段,定要在這汴梁城中連開上七八十來家的店麵,把咱們的木器賣的東京汴梁城裏到處都是。還有那榷場裏到時自也會上下打點,要那些南歸的漕船每一艘船都滿載我們的木器運往江南發賣。北方契丹哥哥都有辦法打通門路,遼國上京裏的那些韃子中的附庸風雅之輩,向來好慕我中原之文化,隻要咱們的做工獨到,樣式新穎,旁人無法仿製,自是不愁發賣。到那時每年幾千上萬堂的木器兄弟你可就是咱汴梁城裏首屈一指的大富翁了,哈哈哈。”這胖子兩眼放光,肥臉發紅,人都幾欲發癲。
楊威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那可恭喜兄長了。如兄長所言,我們每天生產四百堂上好的木器,每堂木器淨賺五十貫,一天淨利二萬貫,一年下來就是七百萬貫,宮裏的封樁庫每年才有多少進項。到那時你我腦袋上吃飯的家夥還在都是祖宗保佑了。兄長也不想想,這些木器所需工匠恐怕最少也得小兩千人,再加上工匠的家眷,所需要的場地,咱們現在都不講開辦所需的花費,就這些子人,你怎麼跟朝廷解釋。萬一那個大佬看不順眼,一道奏章,聚眾圖謀不軌。咱哥兩就得賠的傾家蕩產,那還是輕的,弄不好哥兩個就得手牽手的接著去海角天涯探險了。”說完,楊威冷冷的看著胖子,胖子也傻呆呆的看著楊威,這兩人都清楚這種事不是有極大的可能,而是必然如此,這兩個沒權沒勢的小王爺,和那些麵善腹黑奸滑的讓人無處著手宦海老吏去放對,想想都肝顫。想要護住這麼大的一份家業,沒有根深蒂固的權勢相護,這種暴利就是找死的節奏啊。
胖子紅頭赤眼兒的憋了半天,終於冒出一句;“要不咱們光掙錢,不說話,咱們低調一點還不行嗎。”楊威麵上還是一臉的平靜,肚子裏早都笑抽了,這胖子這是真急了眼了,都能整出這麼潮的字眼兒了。
楊威看了胖子半天也沒下文,這胖子想要再找股東分享利益的話在口中憋了半天也沒舍得吐出來,看得出來這家夥是快瘋了,誰想來他這兒分利,這胖子絕對能和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胖子要瘋啊!
楊威這時慢條斯理的說;“兄弟倒是有個辦法,不知兄長是否願聽?”趙有恭此時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得意之情,急赤白臉的說道;“這時還有什麼願不願意的,隻要兄弟能想出好法子不讓那些沒麵皮的混蛋占了咱們的便宜,就是讓哥哥去金殿之上麵君分說,哥哥也是敢的。”楊威笑道;“哪個讓哥哥去金殿麵君了,咱們隻需改一下經營的手段,自然就不會招來旁人的黑手,也不會白白的便宜了旁人,而這利益卻是遠遠地高出兄長的預期。”這胖子聽到此處急不可耐的說道;“兄弟有如此好的法子快講來聽聽,不要在難為愚兄了。”
楊威站起身,背著手,做出一副仰視蒼穹(屋頂)的模樣,很有高人風範的說;“兄長認為商家是開門售賣好呢還是客人在店外排隊等候購買高明。”胖子已經有些迷茫,口中喃喃的說到;“自是客人排隊等候高明了。”楊威說;“對啊,讓客人排隊等候交錢還拿不到現貨,這豈不是更是顯得我們的貨物珍貴稀缺嗎。怎麼做到這一點呢?”楊威看了已經聽傻了的胖子一眼,又接著說道;“剛才兄長也已聽到,兄弟已經安排工匠明日就開始打造家具,這是為中秋之日呈獻給陛下的,到那日如果得到陛下的歡心,那你想那些朝臣怎會不心向往之,如果能做成這一步,我們的木器行就算是在這高官顯貴圈裏打響了名頭,到時我們多做些圖案,進一步的博得他們的喜愛,有人商買時,就可以推說工序繁瑣,製作不易,想要購買,需先按圖本選擇樣式,商定好交付日期,再交付一半定金,這樣交易才可達成。口耳相傳我們在這官宦富貴之家的名氣自然也就傳遍了。哥哥你想,這些人家那個需要的數量會是一套兩套的,這撐門麵的事情,五六百貫到一千來貫的銀錢又怎會放在他們心上,那你我兄弟售賣一堂木器又怎是幾十貫就可打發的了的。還有就是,此事既已挑明,又有誰會在陛下耳旁進你我兄弟的讒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