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國染白發的姑娘南茜到了軒轅國楓溪汽車站,有些飄飄然。
俊小夥白小牛終於出現了。她快步跑過去,陌生人似的上下打量他,不錯:油光鋥亮的分頭,淺青色休閑服、白色旅遊鞋。
“哇,楓溪裏的金魚、迷人河的鱷魚,我愛你,”南茜說。
白小牛內心惴惴不安,瞥一眼南茜背著的雙帶奧奇背包。
這包似乎射出隱形芒針,冷冷地朝他飛來,他想:這個帶點蠻性兒的混血兒,像個女財東,勒令他做什麼,就得做什麼,---甚至愛。
他說:“還研究軒轅民間文學呢,把我比作你們迷人河的鱷魚,用詞不當。”
南茜說:“你下我的河、吃我的肉、咬我、啃我,不當?”
她見白小牛豢養的兩隻狼,在近處虎視眈眈,說:“噢,有狼朋友保護你呐。”
但多數旅遊者把那狼當狗。
有點像夢中相會,南茜輕飄飄地,與她“胡傻”攝影機、與他一起走進樓壁上小豬畫:老街新容,楓溪人順天知運,嬉笑眼開,雀歌鷺舞,鴿與箏齊飛,豬與娃同躍。
她仿佛與他飛到古樓脊上擁抱著,看楓溪人的金線牽掛著藍天上的“福”箏、“風調雨順”箏、陰陽魚八卦箏、硬幣組合的飛騰之蜈蚣。
還有五彩氣球、白鴿、聖樹上朵朵夢幻之花。
一個巨大牌坊拔地而起,聳入藍天,幾縷晨霧飄過,著名畫家所提“楓溪”大字,冒著金氣。
南茜對準牌坊,攝像頭指上劃下,從下至上,從左到右拍攝。
南茜的父親根特是黑人,母親黛麗絲是白人,在迷人國西州他們擁有一個大農場,盛產棉花和能源草柳枝稷,在這牌坊下留過影,南茜因此格外關注牌坊。
一雙藍瑩瑩長睫毛美目,滴溜溜尋找白小牛的“心物”。
她芳齡二十四,潤膚介於黑白之間,左額上一顆青春美麗豆。
白小牛剛認識他時,吹她說:“你呀,南茜,眼睛裏跳動著海的浪花,閃爍著藍天的星星兒。”
南茜聽了“咯咯”笑起來,在他背上重擊一拳,給他嘴裏硬塞一塊阿爾卑斯巧克力硬糖,然後瘋跑起來。
那時,白小牛見到南茜就會想起田野上金燦燦的油菜花,在春天煥發出勃勃生機。
但他們初次見麵的地方,南茜雖聰明異常,卻一直記不清楚,好像是在班車上、校舍裏、楓子家裏,好像是他給她彈了一次吉他,叫做什麼“老子西遊”的古曲,玄妙之音模糊了她的記憶。
不是那支以前射殺豺狼虎豹的羽箭,白小牛永遠把南茜看得陽光燦爛,而那支箭那張弓現在就在她雙帶旅遊背包裏。
看著她身著淡黃色短袖衫,胸前印著上屆星際高爾礎俱樂部冠亞軍賽精彩一擊的鏡頭,外罩牛仔服敞開著,隨時出擊似的,白小牛想起她兩個愛好:長跑和高爾礎。
他每日晨練長跑,f大學園丁老馬,早起灌水花木,碰見南茜逗她:“南茜,你頭上一直停著月光,想必嫦娥也看上你美,自由女神也羨慕你。”
“那當然啦,馬爺爺,”南茜樂道,她因之長期染白發,白小牛以李白詩歌打趣:“白發三千丈,緣愁似何長?”
南茜說:鄙人沒愁,有的是老牛進入菜園的快樂。
南茜在f大學研修軒轅國語言文學和軒轅國民間文學,見到對聯、謎語格外高興,她攝取的一聯是:“白牛清風楓溪芙蓉狀荷葉連五邑,宣公賢良學士天官藹聲名揚四方。”
另一聯聯:清涇似練滿城瑞氣出芙蓉,萬楓如丹一天秀色連吳越。
小牛逗趣南茜:“楓溪,情係五帥哥,阿茜,她愛哪個呢?
“噢,哥,”阿茜樂道:“要是我,五帥哥都愛,今日會這個,明日回那個,快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