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晨和周廷治飯局密談去了。
周顏正在忙乎陸子旻的離婚案，忙中偷閑地過來，又熱鬧哄哄地分完吃食，也走了。
簡小之原本心靜，看到李亦晨果真出現，前後事情一串聯，心裏頭起了點波瀾。
想了想，她拿了手機出去。
電梯坐到最高一層，又上到天台。那裏很空曠無人，雖然陽光熾烈，卻有清風徐過。
挑一個背光的角落站定，她給卓雲霄撥電話。
接得很快，聲音裏溫厚，帶了些小欣喜，“想我了？”
抿一抿唇，她淡定地說，“李亦晨想和周大合作，去s市開分所，是你的主意嗎？”
卓雲霄輕聲笑，“腦子不錯啊，這麼就轉過來了。”
簡小之無語，聲音幹巴巴，“你別多此一舉，我是不會去s市的。”
卓雲霄的氣息沉了，聲音緩緩，“我早上不是跟你講了嘛，我要去總部上班，我不想兩地分居，咱們登記結婚見父母。”
“我沒同意。”簡小之答得簡單。
卓雲霄噎一口氣，強忍住，“我和曲婷沒有關係，你看到的所有的照片都是借位和角度。這一年裏，我與她沒有單獨見過麵。”
簡小之怔一怔，腦回路複雜地轉了轉，眉頭蹙起，“你偷看我電腦？”
“是啊。”
卓雲霄腆著臉應下來，“還有她的那些不雅照，我拿去給我媽了。沒意外，她出局了。”
簡小之暈一記，一時不知如何接口。
而卓雲霄來勁道了，冷哼哼地問，“你有這些照片，為什麼不告訴我？誰給你的？”
簡小之覺得自己應該生氣，俏臉板起，悶聲不響地按斷了電話。
……
黃昏。
窗外的光線一格一格地暗下來。
下班時間早就過了，辦公室裏隻剩下簡小之一個人，手掌輕托著腮幫子，貌似認真地看著文案。
手機被她開到靜音，有電話進來時會亮一亮。都是卓雲霄打來的，她隻看不接。
心情很複雜啊。
拒絕的理由全都用過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一頭，卓雲霄改發短信了。
“我在地下車庫c區，十分鍾內看不到你，就上來了。”
“等著，我下來。”
簡小之無奈地回一句。
小駝鳥把頭埋到沙堆裏，躲一時可以，躲一世不行啊。
然而禍不單行，走到電梯口，很意外地看到康駿站在那裏。
他穿了白色襯衫，咖啡色休閑褲，清爽又淡雅。一隻手插在褲兜裏，一隻手拎著文件包，清俊的臉上一派平靜。
看到她過來，他有些意外，唇角勾一勾，眼睛裏浮起些細碎的光澤。
“齊國威給你派了很多任務嗎？這麼晚才走？”
簡小之微有尷尬，抿一抿唇，輕聲道，“沒有，是我做事情太拖。”
康駿心情不錯，抬頭看一眼電梯的樓層數，自言自語一般，“23樓好象有點什麼事情，停了很久，我剛剛都想走下去了。”
彎起唇，心頭暗喜，幸好沒有走。
簡小之沒有接話，唇角浮著淺笑，慢吞吞地走過去站到邊上。
電梯門開了，裏頭沒有人。
康駿是紳士，讓女士先進。
“一樓？”
“嗯。”
簡小之哪敢和他一起去地下車庫，先去一樓再說。
康駿按了一樓和負一樓，他沒敢說送她，碰壁一次就夠了，沒必要讓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