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後麵又有人挨上來，氣息熟悉。手腕再一次被他握住，修長的手指冰涼又溫潤。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默默地往前走。
剛開始很沉悶，走過一條街後，氣氛鬆緩下來。原本灼熱的陽光也柔和了，遠遠近近的海濤聲，像是在唱著歌。
“我下午就回去了。”簡小之輕聲地說。
卓雲霄沉默，隔一會兒他問，“去哪兒？”
這個問題真是尖銳，隻有內行人才會想到問。
簡小之微微一滯，想了想，她答，“董事長通知我去軒晟的法務部報到。”
卓雲霄不意外，以他的認知，法務部會是簡小之的第一個台階。
之後三年，簡小之會在集團內部的各個部門間流轉，就像他當年在卓恒的路徑一般。
所以，蘇軒達是真的把簡小之當成接班人來培養。
勾一勾唇，“恭喜你。”
簡小之心頭微緊，抿一抿唇，淡淡地答，“謝謝。”
一時無語。
繼續往前走，原本握著的手，卻是慢慢鬆開了。
前麵就是旅舍，卓雲霄止住了步子，靜靜地看著簡小之的背影消失於前方。
……
周顏已經收拾好行李，趴在床上刷手機。
聽到開門聲，她歡快地揚起頭，樂嗬嗬地說，“我終於知道李亦晨是怎麼知道我在廈門的。”
“怎麼知道的？”
簡小之心不在焉地搭一句。
“我剛剛研究了一下，上個月有個客戶已經加過我微信了，但是後來又上來一個，說是助理。我沒當回事，就加上了。剛剛和李大溝通的時候，提到這個案子。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助理，肯定是李亦晨冒充的。”
周顏哼哼地說，“看我怎麼收拾他。”
簡小之笑笑，狀似無意地走去陽台的方向，眺一眼，果然看到卓雲霄的身影。
幾個美女上前搭訕，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美女們笑嗬嗬地走開了。
然後他便漫無目的地閑逛起來，身形高大又俊朗，卻透了好些寂寥。
簡小之看得出神，腦回路慢慢地轉。
都是聰明人，一問一答之間，已經清楚未來的走向。
他有他的立場。
她有她的企圖。
當兩者撞上，又無回旋餘地之時，或許會成為敵人吧。
……
坐渡輪回廈門島。
周顏是個話多的，想到哪裏說哪裏。
“哎？最近半年，你有見過二少嗎？”她突然問。
簡小之“啊”的揚起眉，遲疑地答，“沒……見過。”
“哦。”
周顏不太確定地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剛才在渡輪口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他了。”
簡小之垂下頭，悶悶地說，“你看錯了吧。”
周顏皺皺眉，“也許吧。”
見簡小之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她悟出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嘿嘿地笑，“二少和你都不是拘泥禮教的人，你們倆又不是真的表兄妹，沒什麼好怕的。你也上啊，國民老公這塊肥肉不知道多少人想咬呢。”
“嗯，你也去咬。”簡小之開個玩笑。
“我就算了，退而求其次吧。”想通了的周顏，心情格外的爽利，“本美女磨刀霍霍向豬羊，一定要把訂婚狗給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