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形勢你也看到了。姨媽這邊三個女人，全都指著你，關鍵時刻你可不能掉鏈子。”她先拿話將住他。
卓雲霄沒有接她的話頭，卻往高處帶了帶，“爸爸怎麼說？”
“他能怎麼說？他和你姨媽沒有血緣關係，哪有可能像咱們這麼感同身受？他隻是說，如果蘇軒達今天都不出現，他會給他打電話。”
文慧瀾冷哼著說，“蘇軒達是他多年的生意夥伴，在你爸爸心目中，他比你姨媽重要，咱們不能指望他。”
卓雲霄看她，“您是什麼想法？勸和，還是勸分？”
文慧瀾使勁地捏一記手掌，義憤填殷地說，“如果是我當然分，錢tm就是個王八蛋，這輩子已經吃穿不愁了，沒必要受這種窩囊氣。但是你姨媽不肯，摔下來之前，她跟我說，她怕曼菲和曼琪在財產分割上吃虧，不想離婚。但是我還是覺得，她是舍不住蘇軒達。”
卓雲霄點點頭，“姨媽對姨父是真心的。”
就是因為太喜歡，眼裏容不下半粒沙子，居然出手毀了情敵的骨灰，招致現在的困局。
文慧瀾搖頭，“你姨媽是真喜歡蘇軒達，年輕的時候為了嫁給他，費了老鼻子的勁道呢。可憐她傾盡心力，最後還是不得善終。你們男人啊，能有幾個好東西？”
卓雲霄低著頭，“那您是什麼想法？”
文慧瀾遲疑了，手指捅他一下，“你說該怎麼辦？”
卓雲霄揚起頭看她，給個肯定的答案，“離婚的話，姨媽能拿到十分之一的財產都屬萬幸。”
“嗯，然後呢。”
“沒有然後。”
文慧瀾火大了，使勁拍他，“你這個沒良心的，從小到大你姨媽喂了你多少好吃的？關鍵時刻想著自己的心頭好，不肯說實話了是吧。”
卓雲霄皺起眉，“媽，事情明擺著的，還用我講嗎？”
“明擺著的，我怎麼不知道？你給個答案會死人啊？”
文慧瀾繼續拍他，恨鐵不成鋼，“我跟你講，天底下女人多的是，曲婷不行的話，上回你帶來s市的那個珊娜也不錯。你要是敢跟簡小之在一起，我……我真的會死給你看。”
卓雲霄的麵色又沉下去，目光寒沉，“姨媽的問題主要在姨父，你別把簡小之扯進來。”
文慧瀾又怒了，“我是不想扯她進來，是她跳出來挑了浩天的毛病，才惹出了今天的事情。”
卓雲霄冷勾起唇，“媽，你也是個明事理的，這件事情怪簡小之嗎？”
文慧瀾確是個講道理的，一時竟然接不下這個話茬。
卓雲霄不想繼續往下談，淡聲道，“如果您不想勸分，我想辦法讓姨父過來。”
“真的？”
文慧瀾狐疑地看他，“我心裏頭有杆秤的，如果蘇軒達今天不過來醫院，等慧清醒來，我拿槍逼著，都要她提離婚。”
卓雲霄沉吟著看她，“好，我知道了。”
文慧瀾回去病房。
卓雲霄站在原地沒有動，眉頭蹙得緊，權衡著利弊得失。
離？
還是不離？
講真，他也是想不好。
如果離，簡小之和他的關係就遠了，至少倫理上撇清幹係了。
但是離的這個過程會很磨人，雙方的對立會加深，矛盾激化，還有可能把他逼到前台。
那樣就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