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瀾瞥她一眼，顧自往前走，沒說話。
簡小之有點小媳婦的覺悟，灰溜溜地跟在後頭。
見她挑了窗前的位子坐下，她自覺地坐去對麵。
“媽，您想喝什麼咖啡？我……請您。”
“我想喝茶，綠茶”
“哦，好。”
簡小之招招手，把服務員叫過來，微笑著與她做著交待。
文慧瀾專注地看。
“雲霄說你很容易相處。”她的聲音很淡。
此時不若彼時，簡小之正襟危座，態度極好，“雲霄說您也很容易相處。”
文慧瀾撇一撇唇，“他倒是會做好人。”
簡小之不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麼，笑容有些尷尬，“那個，原本早就應該請您和爸爸吃飯，但是機緣巧合的事情太多，一直沒能成行，請……媽媽見諒。”
媽媽這個稱謂，她叫得很勉強。
文慧瀾自己也是做媳婦的，有些切身感受，倒也不為難她。
“這個嚴格講怪雲霄，是他太不上心。不過呢，就如你講的，機緣巧合的事情太多，我們做父母的能夠理解。”
簡小之與她打過幾回交道，每一回都是不歡而散，沒想到這回這麼好說話。
抿一抿唇，剛想客氣一下。
服務員端了綠茶過來。
文慧瀾傲驕地看她，意思卻是透得足足的。
簡小之輕輕地眨兩下眼，連忙接過綠茶，雙手遞過去，“您請喝茶。”
文慧瀾接過茶，輕輕地抿一口，又放下。
然後，她從包裏摸出一個紅包，放到桌上推過去，“意思一下。”
簡小之略微茫然地收下，“謝謝媽。”
這麼，就算是一家人了。
文慧瀾底氣足了些。
“你去過外公那裏的時候，也敬過茶了吧。”
“嗯，外公外婆都封了紅包。”
簡小之傻傻地答，心裏卻在琢磨，婆婆是……
果然，文慧瀾的下一句話，印證了她的猜測。
“外公外婆隻生了兩個女兒，你不看僧麵看佛麵，能不能放過你姨媽？”
簡小之愣怔了一秒，立時垂下頭。
“這件事情我說了不算。”
文慧瀾歎氣，“慧清確實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她現在真的很可憐，形容憔悴，臥床不起。如果再被警察抓去，她會死的。”
簡小之默然，靜了幾秒，她抬起眸，“媽，警察辦案是看證據的，事到如今，咱們能做的事情已經很少了。”
文慧瀾很失望，但是她還是要努力，“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幫她一把的時候，你要幫。”
她看簡小之沒反應，心裏頭著急，又流下淚來，“小之，媽求你了。”
……
從咖啡館裏出來，簡小之的麵色灰淡，看著很難受的樣子。
大周悶聲不響地跟在後頭。
上了車，他忍不住問，“怎麼了？”
簡小之輕輕地眨眼，眼眶裏有淚光閃動，老半天，她才憋出一句，“我對不起我媽。”
“嗯？”
“我架不住婆婆的請求，答應放過文慧清。”
大周愣一愣，“這事兒你說了不算吧。”
“嗯。”
簡小之點頭，眉頭依舊皺得緊，“但是我心裏難受。”
大周好笑地看她，“為了婆媳關係友好，這個答應是值得的。”
然而簡小之依舊難受。
她已經把視頻的事情跟徐sir兜了底，之後，事情會如何發展，已經完全超出她的預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