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洋想道,他們兩個人,到底誰在說謊?
教授並不知他們向他打聽卡米爾的前因後果,所以,似乎沒有撒謊的必要。
那米莉呢?如果此卡米爾非彼卡米爾,那麼,“魅影”根本就不是其他人調配,而是,它就是“魅惑”。
可是,米莉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已是蕭家的準少夫人了呀!
蕭洋百思不得其解,也一時不知,後麵的事情,該如何應對。
他有一種被人背叛、欺騙和愚弄後的傷感、無助,竟莫名想到了雨墨,這個時候,特別想和她坐一坐。
快下班的時候,他撥通了雨墨的電話,說道:“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喝酒。”
雨墨心中有氣——憑什麼?認為你可以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遂用盡量禮貌的口氣道:“這幾天有點忙,怕是沒空。”
蕭洋道:“下班了還有什麼可忙,到時候我去接你。”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雨墨想,他總是這麼霸道,可自己對他的霸道,竟還有一點點喜歡。
下班後,蕭洋開車來到雨墨家樓下,給她打電話道:“我到了,你下來吧。”
雨墨終究還是沒忍心拂他的麵,簡單收拾了一下快速下樓,上了蕭洋的車。
“怎麼突然想起來請我喝酒?”雨墨道。
“好久沒見了,敘敘舊。”蕭洋道。
雨墨用誇張的驚訝口吻道:“敘舊?”言外之意——我和你有什麼“舊”可敘?
蕭洋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暗忖,她有情緒,表明她還在乎自己。
車在一個星級酒店前停下,蕭洋道:“你先下,我去存車。”
雨墨下車仰頭看了看,暗忖,不是喝酒嗎?為什麼要來酒店?難道他想做什麼苟且之事?
蕭洋從她後麵過來,見她猶豫著不肯進去,遂道:“這裏的酒吧,外麵亂七八糟的人極少來,環境既好又安全。怎麼?你以為我要帶你去開房?想得倒美!”
雨墨見被他猜中心事,微微紅了臉道:“諒你也不敢!”
兩人進了三樓的酒吧,雨墨果然見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走上去悄無聲息,燈光絢麗而柔和,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交談。
蕭洋揀了個靠牆的座位坐下,然後向服務員招招手,服務員拿著酒單過來。
蕭洋對雨墨道:“喝紅酒還是白酒?”
雨墨道:“隨你,反正我是被你硬拉來的。”
“好吧。”蕭洋作出無奈的樣子道。
他點了兩瓶酒及幾樣菜,將單子交還給侍者,侍者返回吧台。
不大一會兒,酒菜便上齊了。
蕭洋替二人倒上酒道:“這酒有點烈,要慢點喝。”
雨墨這時方道:“是不是公司遇到了什麼麻煩?”
蕭洋聽了,憶起李思雅曾無意中提到雨墨,遂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雨墨見問,遂道:“看來是真的。”
蕭洋掩飾道:“什麼是真的?”
雨墨暗忖,既然蕭洋不肯明說,那便說明,他不想讓她知道,因說道:“沒什麼,我隻是亂猜。”
蕭洋也不再追問。
他確實不想將這些糟心事告訴雨墨,此刻隻想讓她陪在身邊,讓自己失衡的內心,有個倚靠。
雨墨見他一反常態,言語無狀、行為放浪,一針見血道:“你這樣子,像是失戀了。”
因蕭洋與米莉訂婚比較低調,所以,除了極少幾個親近的人,鮮有人知道,雨墨當然也不知情。
蕭洋故意道:“你隻說對了一半。”
雨墨聽了,心中隱隱痛了一下,暗道:“原來你將我當作了療的傷藥。”
“那另一半呢?”雨墨問。
“不能告訴你。”蕭洋故意擺迷魂陣。
雨墨無語。
“不過,看著你,所有的不愉快就都煙消雲散了。”蕭洋道。
“你是在說醉話吧?”雨墨並不為他的甜言蜜語所動,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誰令你借酒澆愁,你就該找誰去!我也不是創可貼,你心上有傷,貼上就好。”
蕭洋看著她,笑嘻嘻道:“吃醋了。”
雨墨頓時覺得委屈,鼻子一酸,忙扭頭道:“我吃哪門子醋!”
蕭洋怕她多想,解釋道:“是跟一些感情有關,比如:欺騙、背叛,但跟戀愛無關。”
雨墨遂順著他的話題問道:“是跟芬達公司的‘魅影’有關嗎?”
蕭洋驚詫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旋即釋然道,“哦,是李思雅告訴你的。”
雨墨替李思雅辯解道:“她不是刻意告訴我公司的事,是我正好可以幫上她的忙,才對我講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