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雨墨的身體已大好,隻是受傷嚴重,一時還無法下床。
禦林軍仍把守在門外,預示著關於雨墨是邪魅之物的論斷,還沒有結束。
蕭洋心中不免有幾絲隱憂——自己隻是個太子,想撼動位高權重的宰相和國師,實在太難了,而除此之外,他又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雨墨。
話說李剛,此後果然每日去茶攤喝茶。
他早先為了看茶攤老板的女兒,就經常來,因此,也沒人覺得異常,人們照舊天上一腳、地上一腳吹牛閑侃。
是日,一位四十多歲、叫劉四的漢子,來到茶攤要了一壺茶,獨自喝著。
此人父母雙亡,也未曾娶妻,平日裏好酒,常喝得稀裏糊塗,愛吹噓自己。
幾個茶客見劉四來了,便聚到他跟前,逗他道:“四兒,今日又有什麼新鮮的見聞?”
劉四道:“新鮮的沒有,過時的倒有一些。”
眾人道:“過時的也行,那快說來聽聽。”
劉四見大家想聽,便故意賣起了關子,說道:“這樁事,說出來怕嚇著你們!”
眾人聽他如此說,便更想聽了,七嘴八舌道:“快說,再不說我們走了!”
這一招果然有用,劉四忙道:“你們急什麼?我說便是了。”
原來,大約半個月前,劉四又喝多了酒,很晚才迷迷糊糊往家走,走到國師府第附近時,被風一吹,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忙緊走幾步,扶著一棵樹,幹嘔了幾下。
隨後,他靠在樹幹上,昏昏沉沉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一陣雜遝的腳步聲,接著有人道:“慢點……小心……”
他伸長脖子循聲望去,見國師家門前停著一輛華麗的轎子,有幾個人正從轎裏往下抬一隻箱子。
有人上前去叩門,不大一會兒,門被打開,裏麵的人道:“宰相大人,裏邊請。”
一行人遂抬著箱子走了進去。
劉四講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道:“目測那箱子的分量,裏麵一定是黃金,我若是能有那麼一箱金子,這輩子就足夠了。”
旁邊一人道:“宰相大人給國師送金子?你這肯定又是瞎掰!”
劉四“嘿嘿”一笑道:“反正事情是真的,至於是不是金子,我倒也沒親眼目睹。”
“不過,能見著宰相這樣的大官,也不容易,你是不是又在吹牛?”旁邊又有人道。
“算了,愛信不信!”劉四喝下最後一口茶,付了茶錢,起身走了。
眾人也一哄而散。
說者聽者,都沒放在心上,隻當是一個故事,可李剛卻眼珠一轉,暗道:“收了趙舒那麼多銀子,總該有點反饋,這件事不管真假,先報告他再說,也證明自己在盡心竭力替他辦事。”
於是,他也付了茶錢匆匆離開,進宮來找趙舒。
趙舒把他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說道:“什麼事?說吧。”
李剛便把剛才在茶攤上聽來的話又說了一遍。
趙舒聽後,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遞給他道:“為了你的安全,你探聽宰相大人的事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些銀子你拿著,這些天辛苦了。”
李剛看到銀子,禁不住喜形於色,卻佯作推辭道:“怎麼能老拿趙大人的銀子!小人為趙大人效力,是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