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生變(1)(1 / 2)

深夜1點,我在台燈下盯著郵箱發呆,不知道該不該回複,該如何回複。事實上是,我該如何回應這份重來的熾熱與憂傷呢?

客廳穿來開門聲音,林亮回來了。許是看到房門仍有微弱的燈光,他輕輕敲門,小聲問“睡了嗎?”。

“還沒”,開著燈,想裝睡也不行。

“這麼晚,怎麼還沒睡美容覺?在幹什麼呢?”

我關掉郵箱,披上件薄外套開門。他一臉倦容,頭靠在門邊,低頭把玩鑰匙,聽到我開門,緩緩抬頭,扯出一絲微笑,“嗨”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喝酒了?”空氣中有不容錯辨的酒精味。

“一點點而已,沒醉。你在等我?”他眼裏閃過一絲期望。

我不忍傷他心,隻有含糊帶過,“你平時這個時候都在休息,這麼晚才回來會讓人擔心的”

他很高興我的回答,像個渴望得到某樣玩具的孩子終於夢想成真般開心,“遵命,以後再也不敢夜不歸宿”

我低頭微笑,沒忽略他中指的戒指。他似乎也注意到我的目光,抬起手,把戒指伸到麵前,說“這隻戒指還蠻孤單的,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它和老婆成雙成對”

幸好環境昏暗,不然頓時發紅的臉一定會被他嘲笑,“亂。。。。。。亂說,這麼耐不住寂寞,自己出去找一個算了”

“有些東西,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對,分不開的”。

說不過他,和往常一樣,我在他嘴唇輕啄一下,示意晚安。但在酒精的作祟下,此時的林亮似乎拋棄很多顧慮,一把抓我進懷裏,沒有讓我先行關門的意思。他的唇蜻蜓點水般在我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掠過,然後小心翼翼對上嘴唇,以前所未有的溫柔刺激我的舌尖。我聽得到他的喘息,甚至感應得到某些異常。我不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基本的性常識還是知道的。正因為如此,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突如其來的異常,讓我頭腦一片空白,愣在原地任他擁吻,忘了做出反應。

他突然咬了一下我的舌尖,像是在懲罰我的不專心不投入。我一個激靈,推開他,“你。。。。。。你要幹什麼?”

“吻你啊,我們又不是沒接過吻”,竟然還說得理所當然。

我慌亂地用手背來回試擦嘴唇,一時間口不擇言,“你怎麼能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亂來”

他笑了,有點自嘲的笑,“哦,怎麼?原來他回來後,我連吻你都要提前通知一聲?接下來,見你是不是也要開始附加條件?”,邊搖頭,邊轉身離去。

我停止手背動作,靜靜地,站在黑暗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另一道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