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這個日子有什麼特殊的嗎。”
時佳凝搖了搖頭：“不知道。”
洛千玥的手指落在那琴譜上，指尖撫過那些熟悉的筆跡，她想要更清楚地感受一下，他寫下這琴譜的時候腦海中想的到底是什麼。
這夢中的婚禮……他到底想要送給誰？
可當這個問題從心尖劃過的時候，她便知道答案已經不那麼重要了，而另一個答案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手指從琴譜上滑落在琴鍵上，指尖落下，卻彈奏不出完整的曲子。
“顧……顧老師……”
時佳凝歎了一口氣：“你想問顧輕川就別吞吞吐吐，免得讓人以為你結巴了。”
洛千玥擰著眉，想要否認，卻說不出口，便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他……好了嗎。”
時佳凝單手撐著頭：“早就好了呀，好得不得了。”
聽她說到如此，洛千玥心底的石頭落了地。
可剛剛有些放鬆，時佳凝又說道：“好得有力氣作死，所有又隻剩下了半條命咯。”
洛千玥雙手捏在一起，低聲問她：“他……又怎麼了？”
“沒怎麼，愛作死又有本事作死的人怎麼都管不了。”時佳凝說著，腦袋湊到了她麵前，唇角揚著：“有些人能管，可她不想管，那就讓他繼續作死下去吧，反正賤命一條，死了就算了。”
洛千玥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想回應。
她這般反應，時佳凝也預料到了。
擰著眉，點了根煙。
“顧小二啊，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是死是活還是看你自己的造化咯。”
她起身，離開了。
洛千玥坐在鋼琴前，繼續對著琴鍵發呆，許久之後，才拿起那本琴譜，熟悉琴譜上的曲子。
時佳凝叼著煙從洛千玥的房間裏出來，為了避免又遇見那熊孩子，她跳窗了。
狼狽地崴了腳，但第一時間是趴在地上找自己的煙。
就這一根了，先讓她熬過這一會兒吧。
安溪晨從主屋過來，正好看見她趴在地上尋找什麼東西，他伸手把人拽了起來，結果被無情揮開。
“鬆手！我的煙呢，我的煙呢，找到了在這兒！”
她終於找到了落在草地裏的煙，拍了拍，撿起來放在了唇間，用力地吸了一口。
那她模樣跟街邊犯煙癮的老煙鬼沒什麼兩樣，安溪晨看著很是厭惡，但那種厭惡卻又有些不太一樣。
“既然洛千城這貨軟硬不吃，油鹽不進，那就正好從洛千玥身上下手，你以後就經常來洛家轉悠吧，什麼時候借洛家之手全力扳到了葉家，顧醫生什麼時候就有時間給你父親治病。”
安溪晨這個時候才明白她鬧著一圈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要葉氏倒下。
無論是倒在安氏手裏抑或是洛家手上，都無所謂，她隻要葉氏倒下，可這之後呢，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時佳凝，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目的？”
時佳凝含著煙呢喃了一聲，聳了聳肩，輕聲笑道：“我們的目的就是讓那些人曾經讓我們過得不開心的人，從今以後也永無一日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