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玥一臉黑線。

蛀牙?

迅速地轉換了稱呼。

“你是怎麼得了這個複雜的‘病’?”

慕煙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心虛這種情緒。

這個時候慕酒從門口經過,聽見她們的對話,便在門口停了下來,很善良地解答了洛千玥的疑惑。

“有段時間媽咪很吃水果硬糖,她吃糖的風格簡單粗暴,直接拿牙齒崩開,不管她,一天能崩四五斤這不是推測,而是她自己給自己打造的真實記錄。”

“吃一天,牙齒疼一周,身體各項指標也開始不正常,後來爹地就開始控製她的糖分攝入量,她每天晚上給自己定三點半的振動鬧鍾起床吃糖姑姑,你知道她把糖藏在哪裏嗎?”

慕煙已經縮到了牆角,假裝自己沒有臉麵這種東西。

“她藏在哪兒?”

“弟弟的尿不濕裏,如果兩個小弟弟能有理智,估計會特別想要回爐重造。”

“……”

洛千玥已經不知道用各種語言來表達她的震驚了。

一家老小無比期待能有個閨女兒,尤其是洛千城,結果沒等來閨女兒,反而是把妻子養成了三歲小孩兒。

洛千玥都替她覺得心裏苦。

“我明天有空陪你去拔牙。”

“不要!不要!我不去!”

三歲的‘親閨女’扯著嗓子抗議,然而抗議無效。

洛千玥和慕酒一起,在網絡上給她約好了口腔診所的看病時間。

這個時候她發現慕酒小朋友成熟得有些不太正常,那張圓圓的小臉上很少見到原來那般開懷的笑容了。

她在慕酒身邊坐下來,揉了揉小家夥的小腦袋瓜。

“小酒,在你眼裏凱哥很重要嗎?”

慕酒表情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他垂著腦袋,許久之後才緩慢地吐出來幾個字。

“我不確定。”

他皺著眉,稚嫩的小臉出現了許多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複雜和沉穩。

“我以為應該是我來保護凱哥的,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凱哥沒有父母家人朋友了,我應該好好保護他的。但我也不知道最開始是怎麼想的,我……反而是讓他一直在保護我,我也隻是在索取而已。”

“到最後,也是他在保護我。”

他突然握住了洛千玥的手,力度很大,想在茫然的大海中漂浮的生物,好不容易抓住救命稻草。

“姑姑,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洛千玥低聲問他。

“那你會覺得你媽咪沒用嗎。”

慕酒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回答:“怎麼可能!”

其實慕煙現在看起來像是最沒用的那個,幼稚得無法理解,已經開啟了作女的新境界,但每個人都知道那是因為什麼。

孩子的事,讓每個人嚇得心驚膽戰,但隻有她,才是真正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回的人。

可她不能表現出半點恐慌和害怕,因為她知道她應該給她的家人一個堅強形象,所以那些恐懼和不安便在無聲的夜裏,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看似無理的小‘愛好’。

洛千玥說:“對於不同的人而言,幸福是不同的樣子,對於有些人而言,能有一個人可以讓自己心甘情願地交付所有,就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