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慕酒顯然是知道了。

可他知道後會如何選擇?

退,還是進?

而他又為什麼會突然知道?

淩少校隻覺得頭疼無比。

……

第二天一早。

慕酒幾人就登上了去陳兵家鄉的火車。

在慕酒的世界裏,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的距離就等於飛機航行時間加上從家到機場的時間,可是去陳兵家裏的時候他領悟了另一種距離。

動車八個小時,再轉兩個小時汽車,三個小時摩托車,一個半小時的腳程,這才算是真正的到達了目的地。

“快要到了。”

幾人停在一條河邊,陳兵指了指小河對麵的一間二層小樓對他們說道。

穆辰抬頭遙遠地望了一眼。

“這麼遠的路都走過來了,總不能到這裏喊累吧?走著,哥兒幾個。”

陳兵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周嘯掛在他肩膀上,指了指他的牙齒對其他人說道:“嘿你們說皮膚黑也是有好處的,襯得牙齒多白啊。”

“兵哥,我要是你我就忍不了,直接一腳踹河裏去。”

陳兵比較老實,沒敢那麼做,又憨厚地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現在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城市裏一些忙碌的人已經開始準備休息了,但是農村的燈幾乎都還處處亮著,夏天太熱,白天沒辦法出門做農活,所以一直要忙到天黑看不見了才回家做飯。

穿過一條木製小橋,幾人越來越接近那棟小樓了。

慕酒一開始很平靜,但這會兒竟然忐忑了起來,放下手裏的東西抓了一下發型,又弄了一下衣服。

“仔細想想,這好像還是我弟一次去同學家裏做客。”

陳兵也笑道:“也是我第一次請人到家裏做客。”

他從小到大成績不錯,很早就從村裏的學校考出去了,初中和高中身邊都是一群城裏人,雖然他們並沒有對他做太過分的事,但那種距離感還是存在的。

隻有慕酒這幾個兄弟不一樣,盡管知道他們家庭條件都很好,但是陳兵沒有感受到那種距離和壓迫。

“我嘛經常出去混,但好像也該意思意思整理一下哈。”

幾人都停了下來,最油頭的穆辰也放下了手裏的東西。

“你們這樣搞得我也緊張起來了。”

他們身邊的身份比較複雜,既是陳兵的同學,同樣還是戰友,得對得起自己的身份。

儀容儀表檢查之後,穆辰還特別有心機地把手裏準備的禮物跟慕酒換了。

“你這個看起來比較貴重。”

“滾蛋!”

慕酒罵了一句,強勢地把自己的禮物搶了回來,順便朝著周嘯身邊的禮品袋努了努嘴巴,意思是那邊的好像最貴。

穆辰立刻轉身繼續搶!

“我靠!你們咋能這樣!太沒人性了!”

周嘯也罵了一句,強勢加入搶禮物的陣容。

陳兵覺得好笑又覺得溫暖親切,幾人鬧得不可開機的時候,陳兵家裏的人都出來了。

“兵子?回來啦?”

陳兵回頭,看著不遠處的母親,應了一句:“回來了!”

聲音出去的瞬間,眼睛幹澀,鼻頭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