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撇開視線,倒下裝死。

等到周圍沒有洛凱的聲音了,他才爬起來吃了點水果。

幸好周嘯和穆辰一個在撩妹,一個在教人撩妹,都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這一次算是蒙混過去了。

到了學校之後,慕酒就再也無處可逃了。

軍校是集體生活最強烈的地方,吃飯、睡覺、洗澡都是一起,不可能存在單獨開溜的關係。

到了學校的第一天,還沒有正式開課,慕酒懶懶散散躺在床上緩解長途跋涉帶來的不適,而其他人則是精神飽滿地跑去練球了。

期間陳兵回來過一次。

“我給你拿了點清涼解暑的藥,你下來喝點。”

慕酒翻了個身,一張蒼白的臉盯著他兵哥。

“謝了。”

陳兵遺憾地搖了搖頭。

“你說你不是跟洛凱是兄弟嗎,你沒怎麼坐過硬座,他應該也沒有吧,為什麼他沒事你有事?”

慕酒被他問住了。

其實身體也不是多難受,最煩躁的是心情。

他聲音蔫蔫的控訴:“兵哥,這一段時間不見,你這張嘴也是越來越毒了!淩少校的感染力就真的那麼強嗎。我現在這麼慘烈,也都是因為陪你做火車啊

!”

以前陳兵可能會真的角色愧疚,但現在好像真的忘了見外這件事。

“我又沒不準你訂機票,我這麼大個人坐火車還能丟了不成?”

“哇,兵哥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樸素了!把那個樸素的兵哥還給我!”

陳兵臉上泛起一絲笑意,給他放了一杯薄荷茶,轉身撤了。

走到門口才揮了揮手,“換不回來了,將就吧。”

慕酒倒在了床上,氣憤地扯下了蚊帳!感覺被全世界都欺負了!

等等,這個想法是不是太娘了?

垂死夢中驚坐起,慕酒突然爬起來,就著薄荷水吃完了陳兵給他拿的藥,溜溜達達去了操場。

這個年紀的男生總有花不完的力氣和熱血,現在下午五點半,日頭還沒下去。

可那群打籃球的男生浪得不行,學校明令靜止不準赤裸上身,於是那些沒穿球衣的人就在腰間把t恤打了個結,褲腿挽到大腿。

慕酒一眼望過去便看見了洛凱,他也這麼做了。

白色的t恤在腰間紮了一個結,露出一截蜜色的腹肌。

距離挺遠,但慕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竟然在那一瞬間數清楚了腹肌的快數。

等他回過神來後,人已經來到了球場邊。

他掃了一眼周圍,看球的人還不少,便蹲了下來,靜靜地望著那邊的人。

他看著洛凱抱著籃球在球場上穿梭,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裏慢鏡頭播放,他記得他每一次起跳的動作,記得他每一次投籃的手勢,甚至能夠聽見他的呼吸聲。

他在他眼裏閃閃發光,那麼耀眼,有那麼柔和,讓他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自從來到學校之後,他經常有這樣的感覺,起初他不懂的,但是現在明白了,但明白和懂得在這段關係裏明顯沒有任何意義。

他起身,那群流氓熱得滿身大汗的時候,他竟然下意識地覺得冷,抱緊了自己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