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而笑,隨後又將視線移向遠處。
他們以前經常站在一個地方看同一片風景,可是現在換了地方,換了新的風景,心境也是完全不同。
似乎更大了,大得可以裝下這一片壯麗山河。
又似乎更小了,小得隻能夠裝得下身旁這一個人。
洛凱一邊觀察地形,一邊在手上的地圖上加著東西。
慕酒瞧了幾眼,然後笑了。
“你說,咱們這樣想不想抗戰劇裏麵,現在還用這樣的方法戰鬥啊?”
說起來,他其實不太能夠完全理解這樣的戰鬥模式,不是都說信息時代,信息戰了嗎?
洛凱搖了搖頭,嘲笑他還是太過年輕了。
“你的想法沒錯,但問題在於真正現實的情況是,貧窮才是真正的滋養犯罪分子的土壤,你所說的‘信息戰’來源一科技,你覺得餓的沒錢吃飯需要用犯罪才能好好生存下去的人,他們還會有錢來玩‘科技’嗎。”
慕酒被說得一愣一愣的,無法反駁他的話,低頭沉默著。
洛凱卻像是找到了話題,一時間竟然有些停不下來。
“這世界上窮人永遠比富人多,而我說的這種‘犯罪’才是真正的主流。以後你就會發現,有些時候有些人開一槍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可能隻是為了換一頓午飯吃。如果用情感道德來判斷,這世界上大部分的犯罪都情有可原,而那時你作為執法者,你又該怎麼做?”
慕酒被問住了,他抬頭看向洛凱,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沒有在看遠處的山川,而是眼神裏有什麼東西翻滾著。
他抿著唇,靜靜地等待著。
果然,幾秒種後,洛凱又說道:“強總他們昨天才跟我說的,隊長他們之所以傷亡那麼嚴重,是因為對方利用一個孩子做‘人肉’炸彈。”
孩子,人肉炸彈,這樣的詞鏈接在一起。
聽完之後,慕酒整個人就像被炸掉了一樣,內心各種情緒翻滾,五味雜陳。
“我曾經問過他們,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執行任務。強總給我看了隊長的遺言,他在上麵寫道:因為如果我們不去,這些罪惡的炮火早晚會有一天來到我們的國家,所以我們要將他們擋在家人看不見的地方,哪怕是以血肉之軀。”
男人言而有信,他說到做到了。
洛凱說,他一開始無法理解這種犧牲,憑什麼要讓自己的戰士死在異國他鄉,為什麼其他國家的事為要去管?
後來,他想到了一個‘成語’唇亡齒寒。
犯罪這種東西他是不分國界的,無論他在哪個國家發生,必須將其殲滅,否者會就讓他們瘋狂膨脹起來,以為換個國家依舊可以囂張。
再者,武裝維和部隊同時也是國力強大的表現。
隻有當國家站出來之後,它的國民站出來才不會受到欺負。
“……我想勸你離開這裏,但又不知道為什麼,我自己卻很想要留在這裏。隊長臨走前說,這不是一份多麼高尚的職業,他們更願意把他當成三百六十行普通的一種,但也說了,這份職業有著它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