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有多愛你就有多鹹(1 / 2)

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有三,有飯不能吃,有屎不能拉,還有一個,就是有覺不能睡。

當你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媽媽哼著搖籃曲千方百計地哄你睡覺,可當你從嬰兒車裏出來以後,你享受睡眠的時光就會隨著你的長大而不斷縮短。

排除掉機體功能的原因,還有另一件事起著決定性的作用,那就是——你有了必須要完成的事。

我曾經數百次聽見樓上女人叫醒她七歲兒子的吼叫聲,簡直比殺豬還要可怕,我心說孩子你就認命吧,再怎麼掙紮你也得去上學,因為在當下的那個時期,你有必須要完成的事,那就是學習。

不過這話我可不敢出去說,隻因我從小到大逃學翹課的記錄太過絢爛,這就和犯人被剝奪政治權利了似的,我這個學犯也被剝奪了談論學習的權利。

我覺得這很不合理,至少寒窗近十載,甭管我是學是蒙還是打小抄,結果就是我考上了這裏最好的學校,南城高中。

初中同學裏,和我一同考上南城的,有兩個人。一個就是那盆海洋米飯的主人,敬惜,另一個是他的同胞哥哥,敬辰。

想當年,敬辰也算是我們學校裏的風雲少年,多少情竇初開的女兒家含羞帶臊地給他送過情書,一個不注意就塞得滿書桌滿書包都是信箋,令人咂舌。

偷偷地說一聲,當時的我為順應大勢,也偷摸兒地寫過一封,其用詞過於野性美,在這裏我就不念出來殘害小年輕了。

誰料正紅著臉等結果的時候,敬惜來了,將信塞進我手裏,一邊笑一邊和我說她哥收到了一封神級情書,我一臉慘白地將信打開,顫巍巍地掃了兩眼,然後無聲地幹樂。

還好還好,一向丟三落四的我,忘記了寫上自己的名字。

於是這事兒就此不了了之,後來,我有了新寵,就把情書事件拋在腦後,鮮少想起。

說到這,這話還得回到前文說的“痛苦三大件”上,昨天晚上我遭了一遭餓刑,今天早上便忍了一把困意,其原因就是我那必須要完成的事情——給我哥做便當。

然而做著做著,我突然間就想起了初中時搶別人便當送給敬辰的畫麵,繼而也想起了那封比陳芝麻還陳比爛穀子還爛的情書,小心肝突然一動,就給敬辰帶了一份,又想起昨天被我玩毀的那盆大米飯,為補償敬惜也給她做了一份。

做完便當,我將食材的邊角餘料扔進垃圾桶,卻一眼看見了昨晚我扔掉的麵包,頓時,我哥的惡行曆曆在目,於是我又怒了。

我一定要打擊報複。

想著,我用大湯勺舀了滿滿一勺鹽出來倒進一份便當裏,一邊攪拌一邊賊笑,“哼哼哼哼,肖塵,你就嚐嚐我的猛料吧。”

“你說什麼?”我哥突然出現在身後。

我受到驚嚇,回過神將大湯勺朝天一撇,笑道:“呃嗬嗬嘎,我是說,讓你嚐嚐我愛的便當。”說罷,雙手奉上。

我哥眉頭一揚,高姿態地接過,轉身將書包甩到背上,回頭問我:“還不走?”

“走走走。”

我哥貌似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暗自爽笑,跟上前去。

我想,我哥應該並沒有想到第五百三十九場戰役就這麼悄悄地打響了,正所謂趁著敵人沉浸在勝仗的喜悅裏,我方絕地反攻猝然一擊,殺他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