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家休了三天,我感覺自己都快憋得發黴了,不過守得雲開見月明,病愈後的李嘉木精神百倍,就連在去學校的路上都閑不下來,左看看右看看,就像從沒來過似的。
我哥拖著半殘的腳一步一步地走著,在我旁邊用再嫌棄不過的口氣說:“你能不能不像彈力球似的,滾得我頭暈。”
彈……彈力球?
路過小區門口的大鏡子,我瞅了瞅自己,有點不敢相信那一個圓滾滾的娃子就是一向吃也吃不胖的嘉木同學。
我愣愣地站在鏡子前,一個高高的人像從我的倒像後緩緩滑過,末了,還不忘轉過臉,對我鄙夷一笑,然後清清楚楚地吐出三個字:“彈,力,球。”
我承認,我的精神支柱全被這魔咒般的三個字摧毀了。
直到我心不在焉地踏進教室的大門,看到那些熱情的同學們紛紛前來致以誠摯問候的摸樣時,才好不容易提起力氣笑了出來,卻沒想到還沒等我說話,這幫熊孩子就紛紛笑說三天不見,李嘉木就胖成了個球。
球,又是球!
我恨這個字,我恨!
悶悶不樂地回到座位,敬惜已經在旁邊坐好了,我倆尷尬地對視一眼,一時間這幾天想好的話都湧上心頭,可我突然發現把那些服軟的話說出口是那麼的困難。
她幹咳一聲,似乎也有什麼要告訴我的樣子,我倆就這麼並排坐著,誰也提不起勇氣先開口。
就這樣,我和她別別扭扭地熬完上午的課,午休鈴聲一響,全班的人都動了起來,該拿便當的拿便當,該出去買的出去買,就我倆像兩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敬惜,你不是有話要和嘉木說的嗎?”沈小胖走過來,看向敬惜的眼神裏全是鼓勵。
看來這事兒是越鬧越大,就連小胖也知道了……他那麼喜歡敬惜,該不會恨我吧?
敬惜衝他點點頭,叫了聲我的名字:“嘉木,我……”
四道目光襲來,我心裏一抖,匆忙搶過話:“敬惜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事兒真是一個誤會,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雖然很喜歡帥哥不過也不是隻要是帥哥就喜歡的,這幾天我想清楚了,霍林他真不是我的菜,我覺著還是敬惜你比較適合他,真的。”
“……”
沈小胖和敬惜愣了愣,突然都提高了一個聲調——
“她不是那個意思,你理解錯了……”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想告訴你……”
兩個人的聲音交錯到一起,我一個都沒聽清,不過,這不影響我表達決心,“敬惜,你不要遷就我了,不過這一次我是真的想好了,他和我壓根沒見過幾次麵,連朋友都算不上呢,其實那天的事兒真是一場誤會,我和他根本什麼關係都不是,你放心,我這就明確地告訴他去!”
椅子嘎吱一聲挪開,我英勇就義般起身,敬惜一把拉住我,一臉糾結地搖頭,“嘉木實在對不起,我……”
明明是我對不起她,她還要和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