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我哥的戰爭持續太久,直接導致我身心俱疲一晚上睡得昏天暗地,可一大早我哥一嗓子就將我叫了起來,將整理好的數學公式和英文重點塞進我手裏,說是晚上要檢查我的背誦情況。
我深深地覺得自己這隻小綿羊徹底陷入了肖太狼的圈套裏,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怪隻怪我經不起美色的誘惑,在我哥的狼子野心下輕易失守。
但奇怪的是,我一邊憤憤不平地痛罵,一邊還是苦著臉把筆記一頁一頁看了下來,那是我哥親手整理的,上麵畫滿了重點符號,每翻開一頁都覺得又頭痛又窩心。
明明是昨天才拜托他補習的,那這些筆記都是什麼時候弄的呢?難道說肖太狼上課不發呆不睡覺改抄筆記了?
想想他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的摸樣就覺得好笑,那努力的樣子還真不適合我哥。
連我都佩服我自己,整整一天我都在和筆記裏的字符掐架,時間很快到了放學的時候,我在椅子上坐直腰板做努力讀書狀,心裏想的卻是我哥進來將我美美地讚賞一番,可沒想到房門這一開,進來的人竟然是個小人兒。
“嗨,李嘉木。”
墨墨依然酷得要命,全然不見那天窩在樹上一把淚一把鼻涕的委屈樣,楊三姐緊跟著走了進來,一臉感動地看著我,“嘉木,老師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這麼努力的孩子,在家養病還不忘學習,老師太高興了。”
她說著,還抽泣了兩聲,看來確實受到了不少驚嚇,啊不,是驚訝。三姐矯情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見怪不怪地和她招手,“老師你怎麼來了?我爸呢?”
說曹操曹操到,剛說完,我爸和我哥就開門進來了,一行人對我噓寒問暖笑顏相待,弄得我瞠目結舌不知所措,尤其是三姐,一直拉著墨墨和我說謝謝,給我說得挺不好意思,畢竟我什麼事兒也沒幹成,墨墨也不是我救下來的,還惹了一堆麻煩。
大家一起吃過晚飯,三姐和墨墨方才離開,李赫天同誌特有紳士風度地將人家送回家去一個多小時後才回來,我賊笑著拉過他小聲問:“爸,是不是好事兒近了啊?”
我哥之前不就說過嘛,這次野營肯定不是單純地出去玩,我後來想想也覺得這兩人相處得一直不錯,結婚似乎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爸幹咳一聲,對我皺皺眉,“小孩子家家的問那麼多幹什麼?”
呿,又想含糊過去……我正正神色,認真地說道:“這是在給我選媽,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了?爸,說真的呢,這麼多年你都是一個人過的,我又這麼讓你操心,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愧疚,感覺自己就像個累贅,隻會拖你的後腿……”
我爸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忙打斷我:“嘉木我……”
我抹了把濕潤的眼睛,笑了笑:“爸,我知道你從來沒這麼想過,但我現在都已經長大了,以後也不會再惹是生非了,你也該是時候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嘿,重要的是別老了的時候還自己一個人,還得要我擔心你這個老人家。”
其實在三姐出現之前,我從沒為我爸想過再婚的問題,現在想起來不禁有些愧疚,我想我爸一直單著的原因無非是我和我哥年紀還小,尤其是我每天都有讓他操不完的心,哪裏有精力去享受自己的生活呢?
我爸聽了我的一番話也有些動容,他摸了摸我的頭,沒說什麼隻是慈愛地笑了笑就出去了。而我的鼻腔卻越來越酸澀,我不善言辭的爸爸,是不是在為嘉木這一點點的成長感到欣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