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杭州。
泛舟湖上的時候,我捧著那個蓋著民政局紅章的小本本發呆,對麵的有婦男劃船劃累了,神情不佳,“想什麼呢,眼睛都直了。”
我歎口氣,呆呆地回道:“我是在想,用我的工作換這麼個小破本值不值。”
肖塵將本本搶走塞進包裏,“你怎麼出來旅遊還帶結婚證?弄丟了怎麼辦?還有,就你那個能苦出眼淚的工作有什麼好的,還是,你在想秦逸?”
真是,醋瓶子又倒了,他這醋勁是天生的嗎?怎麼無時不刻的……
我翻他一眼,“想想還不讓啦?人家好歹也是真心喜歡我的,嘖嘖,怎麼說也算是個世間稀有的癡情郎,卻落得那麼淒慘的下場,你讓我怎麼心安嘛?”
“夠了哦,李嘉木。”肖塵激動地咬咬牙,“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現在是已經結婚的女人了,咱提別的男人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理直氣壯啊?”
“結婚?什麼時候?”他不提還好,提起來這事兒我就生氣。幾天前的那個早上,我爸突然就將我叫醒,硬是將我拉到了民政局,我正怪詫著這老小子要和三姐離婚不成的時候,肖某就這麼出現了,並神奇地帶著各種證件,當然,還包括我的。
他用那一張帥臉將工作人員迷得昏天黑地,硬是對我的抗議視若無睹,結果,那美好的紅章子就那麼直直地落在了寫有我和肖塵名字的硬紙上,哢嚓,定了終身。
我心說奶奶的這都什麼年代了結婚還用這麼古老的方式,和解放前有什麼區別?我這無辜的小丫頭被親生老爸賣了,居然沒有人管?
當時肖塵笑得那叫一個嫵媚,“謝謝你了,如果將來嘉木的病好了,一定會過來謝謝你。”
謝個毛啊?女方因病不肯與深愛的男人結婚,這種戲碼說出來居然有人信啊!就這智商還敢吃官糧?
結果,我就這樣被某狼正式拐到了手,但我一直沒有結婚的感覺,因為自小對結婚的印象就是白紗裙子和漂亮的禮堂、鋪滿花瓣的路、可愛的小花童……
雖然俗了點,卻是每個女孩都幻想過的場景,哪怕是生猛凶惡的李嘉木也是如此。
但現在,除了那個讓人看了就想撕掉的小紅本,什麼都沒有,還被某狼拖出南城,在各種旅遊景點穿梭來穿梭去,晚上在一起還要被吃豆腐,真是越想越不值。
我從頭到尾都是被騙到他手裏的!神啊,我可以報警嗎?
“不可以。”肖塵悠哉地翹起二郎腿,對我說。
吼,剛才一激動居然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既然已經開口了,我一不做二休幹脆將各種怨念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我以為他會恍然大悟地拉住我,和我道歉或是保證以後要補給我一個什麼什麼樣子的婚禮,然而事實是,他譏諷地瞅瞅我,道:“我現在是無業遊民,沒有錢弄那些沒用的。”
無業遊民還出來旅遊?傻子都知道他自己存了好多小金庫,舍得給李赫天買車居然不舍得辦婚禮?我這到底是造了什麼虐啊?!!啊!!!
我實在忍夠了,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肖塵,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