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從晨曦的光芒中慢慢醒來,起身一看,卻發現自己身在城主府的客房廂房之中,有察覺到自己渾身並無傷勢,反而因真氣透支本應受損的經絡卻強韌更勝往昔,沒有功夫細想,他迫不及待地從床頭的包袱中拿出了觀星鏡,測算了一番師姐的命數,發現星曜仍十分明亮,顯示師姐目前也應無恙,才鬆了一口氣,將觀星鏡放回行囊,拿起行囊走出了廂房。
庭院中卻見一僧一道在梧桐樹下下棋,秋季的陣風拂過,黃葉便離了枝頭,緩緩飄落,此情此景,卻是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禪意。
兩人見葉臨出了廂房,便起身相迎,那僧人麵白無須,生得十分俊俏,卻麵色肅穆,身著一件舊袈裟,衣著樸素,右腕上卻戴著一串玉色佛珠,色澤氤氳,顯然並非俗物,而那道人長發紮髻,劍眉星目,麵容英武,身著一月白色道袍,顯得飄然若仙。
葉臨在看到這一僧一道的瞬間便明白了師姐和自己必定是被此兩人搭救,也搶了幾步作揖道:“葉臨多謝靜海道友和姬九歌道友的搭救之恩,來日定和師姐親自登門道謝!”
隻見那僧人微微一笑,輕輕搖頭,那道人也哈哈一笑,上前一攬葉臨的肩膀,爽快道:“葉道友太客氣了,我們沒及時趕到捉拿那妖人,讓你二人孤立無援,應是我們請罪才是!”
靜海聽聞微微點頭,平靜道:“姬道友所言在理,收到望舒城的求援訊息後天化門便和敝寺連夜趕來支援,可惜還是晚來一步,隻能逼走那妖魔。”
葉臨正準備詢問有關師姐的消息,姬九歌仿佛未卜先知一般,道:“葉道友不必擔心冷道友的安危,冷道友傷勢稍輕,早些時辰轉醒之後便托付我們知會葉道友一聲,她則先回星垣門複命,同時也托我們轉告葉道友不必回到山門,可隨我們一起繼續追查那妖人的蹤跡。”
葉臨聽聞以後便完全放下心來,想必以師姐的性子定是急著回去苦練修為,來至給那妖魔一個好看,也就放下擔心,詢問道:“多謝道友告知,不知道友昨夜到達望舒時是否看到那魔道的去處?”
靜海道:“昨日察覺到望舒內鬼氣森森,死氣混雜,我們急速趕來時並沒有看到那魔道,隻是盡快幫助兩位道友恢複傷勢,現在想來可能那魔道用了萬鬼噬陰這種招數,自身也接近燈枯油盡了,應是與我們趕來的反方向,西南方遁逃了。”
姬九歌讚同地點頭道:“沒錯,隻是沒想到魔道沉寂了三百年卻死而不僵,到今日還有人能使出聚血斂魄,萬鬼噬陰這種威力的術法,也是我們始料不及。”
葉臨想起昨夜那萬鬼噬陰的絕望場麵,連自己目前掌握的最強星曜巨門都瞬間被擊破,若不是自己最後突發奇想破壞處刑台以死氣破生魂,想必師姐和自己,甚至望舒城都是凶多吉少,也是心有餘悸。
三人交談間便來到客房商討策略,葉臨也把自己所見所聞以及之前的推斷給兩人細細道來。
姬九歌之前和靜海隻從冷柔那裏了解了大概,此刻聽了葉臨詳細講解此人的屠城練功的計謀,也有些不可置信。
“靜海和我之前來到西南角時,整個西南角都幾乎被術法摧毀地麵目全非,現在看來如果不是以死氣破生魂,就算加上我和觀海以及諸多弟子,若強行抗衡萬鬼噬陰,想來也是凶險萬分。”
靜海道:“姬道友此次和我各帶了門內二十名外門弟子,此刻他們都在望舒周邊不斷擴大搜尋範圍,如果有魔氣蹤跡就會立刻發信知會我們。”
在三人探討的同時,星垣門,中天主峰。
白袍中年人與冷柔兩人立於觀星台,中年人道:“柔兒,你在望舒差點吃了大虧,是不是埋怨師父沒有讓你帶日月輪下山?”
冷柔輕輕搖了搖頭,聲音平靜輕柔道:“柔兒沒有怨師父,隻是明白了自己技藝不精,作為師姐本應護得了師弟,卻讓師弟險些喪命,魔道也沒有擒住,想來如果真的帶日月輪下山,雖過的了此次一劫,卻終有心魔而難以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