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從窗幔裏投放進來,照在布雅光潔的臉上,她眨動了一下睫毛,微微地睜開眼睛.
啊,天氣真好!想到今天自己上晚班,可以多睡一會,她就愜意地伸了伸腿,生活好象漸漸地在複蘇,她變成了一個勤勞的人,新生原來可以來的那麼容易.她趴在窗戶邊,拉開窗幔向窗外望去,頂上的平台空曠一片,能望到的四周都是居民的樓頂,和樓頂上高高飄揚的被子.
太陽真好!我也得去曬曬被子.布雅想著.
她站在樓頂的平台,看著陽光下曬著的被褥,心裏暖癢癢的,這麼好的天氣,我應該把地毯拿出來,然後泡杯咖啡,愜意地躺在這裏曬太陽,應該也算是一種享受.她一邊想著一邊進屋卷起鋪在房間裏的另一塊毛地毯,幹完這一切,她就重新燒了一壺水,不一會,熱騰騰地咖啡泡好了.
她仰麵躺在地毯上,微微地眯著眼睛,想著在異地竟能悠閑地享受著這一切,她感覺幸福其實很簡單,一個人的生活,照樣可以活的多姿多彩,此時的她竟然感覺不到寂寞,相反,一種自然地自由地生活狀態充溢著她的整個身心.
如果生活可以重新來過她一定不會盲目地選擇結婚,想著管昌明那滿身的吝嗇相,她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這個從不開燈和他做愛的男人,自己居然會給他生了個孩子!她想不通自己為何在分手後老會去想這個問題.
熟悉而又陌生的歌曲在響起,聲音很輕,是陳惠嫻的{人生何處不相逢},嗬,原來是我的手機發出來的聲音,昨天剛剛換了,還不習慣這聲音.
布雅拿起手機,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區號,按下接聽鍵卻傳過來的是很熟悉的聲音,沒有稱呼“你在幹嘛?”“現在在哪裏”“你沒看見我發給你的信息嗎”?“說話啊”?一連串的問號把布雅問的傻楞楞的,是管昌明.
這個曾經和她生活過十一年的男人,曾經在人前人後尊稱他為“我的先生”的男人.
布雅皺了一下眉頭,正是想到什麼來什麼,難道和他還有心裏感應?
我在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好象不用重複了吧?布雅冷冷地說道.
很奇怪,這樣的一連串問號好象從來沒分開過,好象他晚上下班了,布雅沒燒飯不知去向了一樣的問號.
喂!你怎麼了?你在哪裏我怎麼知道啊?你又沒告訴過我!管昌明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真的無辜.這就是男人,好象離異了自己仍然是他的老婆一樣.
到哪裏都是流浪,何必說的那麼清楚?布雅答道.
管昌明說;我在B市出差,封閉式檢查,要在這裏待半個月,你過來一起吃餐飯吧!單位裏的人都在,你都認識的!聽上去聲音很誠懇.
這樣的情況要是布雅去接女兒的話,會答應和他一起去吃飯,畢竟女兒對他們已經離婚的事實還蒙在鼓裏,而布雅也自認為自己不是固執和不識大體的人,一起吃飯滿足女兒小小的願望,為了女兒這也是必要的正常的交往和必須的交流,但是現在孩子不在,她認為沒必要.有什麼事情電話裏可以交代.布雅的聲音沒有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她覺得管昌明在錢的問題上總是能算的很清楚,但是對於他們現在的關係,他總是混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