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王朝奉頤三年十月末旬,奉頤帝正式下詔,宰相司馬旬因起造反之心而應當誅之。然,皇帝心地仁厚,念及罪臣司馬旬年事已高,早年曾為先帝立下汗馬功勞,故饒其一命,發配邊疆苦役坊,任由他自生自滅。
次日,關於司馬旬的一切家財產地,皆沒入時下幾位新將旗下。眼尖之人,一看便知,這幾位憑空冒出的新臣,皆是皇上一手操辦任命,乃是他早已秘密謀略好的心腹愛將。
從此,奉頤帝便親自掌管著司馬旬多年來經營的兵權虎符,這也意味著,新帝的勢力已經不容它人控製掌握,朝中稍有能耐的幾位大員,各自因為司馬旬一事,弄得人人自危,殿上殿下,皆是小心翼翼。尤其是平日裏與司馬旬交往頗深的官員們,這幾日皆是稱病在家,無一敢上朝露麵。
奉頤帝的這一殺雞儆猴,也算是頗為滿意。就連上朝時的凜然氣勢,也不由大漲幾分。
司馬旬被發配之後,麗妃雖然並沒有因此受到牽連,但任誰都知道,她沒了宰相爹爹的靠山,那已是大限已去。
紅袖宮依然華麗堂皇,可卻再也不見那抹冷峻身影,眾人皆知,那已是一座華美而寂寥的冷宮了。
不少宮人開始另做打算,悄悄賄賂公公管事,乞求更換差使。
一下子,坤寧宮意外的多了不少張生麵孔。秦錦梨見了,好生奇怪,找來如月仔細一問,才知其中蹊蹺。
苦歎幾聲,暗自為宮中女人的命運感到悲歎。
不過,令她欣慰的是,就算司馬旬意圖謀反,皇上罰的仍是他一人罷了。而對於麗妃,雖然她並無好感,可是皇上終是沒有動她,至少他還是念及往惜的夫妻之情,這樣說來,他還是有些人情味之在。
想著想著,猛然又記起,至那日海棠宮一另,她已經許久不曾再看到他了。
他很忙,她是知道。可是,這些日子,腦海裏總是被那抹落寞的身影與空虛的笑意占據。自打在海棠一訴心意之後,她的心裏,就有更多關於他的一切了。
這些天他不再送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了,偶爾卻差人稍來鮮花,以及一些寄托思念以及纏綿的詩詞。
身為一個現代人,本來該是對這些小把戲不屑一顧,可是想到這些都是出自他手,在他百忙之中抽空弄給她的,她就忍不住麵紅耳赤,心中如小鹿亂撞。
為此,她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能這樣下去,她才不要後宮那些女子一樣,一往情深的愛著這個帝王。每日在自己的宮殿裏苦苦守候,一腔哀怨的等著他來臨幸。那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過得多悲慘,一心隻為一個男人,一生隻為對他的守候,如此生活, 與行屍走肉有何區別?
越是如此勸戒自己,可他的身影越是頻繁出現。
最終,無可奈何的蹙眉輕歎,卻惹來如月的驚疑:“娘娘,你這幾日皆是如此愁眉苦歎,究竟為何,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秦錦梨淡笑著搖頭,眼中卻難掩苦澀:“沒有,隻是覺得有些乏了。”
“是嗎?娘娘這些日很少出去活動,連去禦花園賞花的心思都無,整日倚在殿內還乏了,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