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離河鎮。
此處,也乃東臨與西夏交界之處。
當日,秦子靖與即墨修各自率了數萬大軍,前去此地。
兩軍相隔距離在百米開外,這時,東臨和西夏,各自派了一批士兵,在離河樓四周檢查數遍。確信沒有敵方的埋伏或機關以後,兩帝這才帶著可信之人,緩緩朝樓中走去。
秦錦梨跟著即墨修以及蕭羽迅速上了樓閣,一路上,秦錦梨顯得異常緊張,因為,馬上就要見到睿兒了,這幾個月來,不知他過得怎麼樣,長高了沒有?瘦了沒有?子靖,又是否真有傷他呢?如果見到即墨修,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呢?而他們父子,又該何去何從?
看到她異樣的神情,即墨修沉定的上前一步,霸道的將她手握住,一臉安慰的說道:“放心吧,有我在!”
不料秦錦梨卻疏遠的抽回手來,什麼也沒說,默默的上前了。
她相信,對方應該不可能真的傷害睿兒,因為睿兒是子靖的外甥。但有一點,她不可否定的是,子靖深深的恨著即墨修。而睿兒的身上,又流著他的血。
即墨修看著她孤寂的身影,歎中重重的化過一聲歎息,想說什麼,終究還是開不了口。
不錯,自己給她的傷害,太重了。要如何彌補,連他自己也無從下手。隻希望將來孩子來到他的身邊,他可以傾盡一切,讓她們母子幸福。
樓閣中,秦子靖已經比他們先到。
他們也是三個人,排除秦子靖以外,就是梁忍和宇文敵。
秦子靖看到他們,眼眶不由一紅,一種莫明的溫暖與酸澀溢入喉間,正想衝過去,中途卻被即墨修攔了回來:“還沒見到孩子,不要胡來。”
秦錦梨惱怒的抬起頭,憤憤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隻是怔怔的站在那裏。心中卻怒道:若不是你,孩子也不會有今天。
到是梁忍,看到秦錦梨以後,神情一喜,多月來的思念與牽掛,瞬間溢滿整張臉。
“錦梨,是你嗎?”
聽著對方親昵的呼喚,即墨修青筋一跳,些許憤怒從眉眼閃過,隨後,淡瞥一眼秦錦梨。卻見她回以同樣的眸光看著他們,那樣的眼神,是在他的跟前,從不曾流露過的。
瞬間,有些莫明不是滋味與憤怒。
她點著頭道:“我還好,睿兒跟你一起來了嗎?他怎麼樣了?”
不待他回答,即墨修卻冷冷上前一步道:“朕見過你?”
他的語氣帶著質疑,與不可思議。
梁忍清俊的容顏,閃過一抹諷刺的冷笑:“不錯,當年郊外草原,騫馬一事,你可記得?”
“是你?你究竟是誰?”
“你的死敵,龍宇國皇帝——梁忍!”
“是你?”對方在驚愕過後,透出了濃濃的敵意。回想起發生過的事情,這五年來,秦錦梨就是跟在他的身邊。孩子和她,都是受這個男人照顧。他們到底有沒有……他無法再想,回頭,狠瞪秦錦梨一眼,什麼也沒說。
這時,秦子靖陰冷的走了出來,他容顏俊冷無雙,但神情,卻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
很難想像,這樣複雜而沉亢的表情,是出自一個十七八的少年。
秦子靖繞過梁忍,直直的望向即墨修。
即墨修不甘示弱的回擊,一雙鷹目,死死瑣定。
四目在這冷凝而僵沉的氣氛中,似乎已經搏鬥了百個回合,兩雙目子,都是那麼的可怖,駭人。
良久,秦子靖收回眸來,肆意的放聲大笑:“即墨修,你知道我是誰嗎?”
“敢直呼朕的名諱,你乃前朝皇子東臨新帝秦子靖是也。”
麵對他爽朗而幹脆的回答,秦子靖再次朗聲笑道:“你果然有些眼力。”
“你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天,我們東臨,龍宇,西夏,三國的鼎鼎君主,會一同住在這樣一個小樓閣裏。”
即墨修的黑瞳,似一把鋒利的劍,冷聲道:“不錯,朕確實沒想到。”
秦錦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衝到梁忍的跟前道:“睿兒呢,睿兒呢?”
梁忍看著她焦急的容顏,已經多日不見,變得憔悴無比的嬌軀,當下心疼不已的伸出手來,輕輕撫上她的額頭道:“放心吧,睿兒沒事,你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變成什麼樣無所謂,隻要睿兒好好的,我就好。”說到這裏,一直忐忑的心,總算安穩下來,淚也止不住,落了下來。
不料,剛穩定下來的她,身子卻急如旋風一般,突然翻轉起來,一陣暈眩。睜開眼睛, 她已經落入了即墨修厚實的胸膛。他眼中充斥著無盡的妒意,恨恨的望向梁忍道:“你在對朕的女人幹什麼?”
眾人一怔,莫明其妙的盯了盯即墨修,又朝秦錦梨看去。
秦錦梨幾乎是惱羞成怒的掙脫開對方,怒喝道:“你胡說什麼?”
“你的女人?錦梨,何時是你的女人了?”梁忍冷喝,眼中的敵意,也陡然升起。
即墨修無視秦錦梨的怒氣,直接回擊梁忍道:“她有了朕的孩子,不是朕的女人,是誰的女人?”
“就算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會讓孩子認你。”秦錦梨淡漠的說著,語氣陌生而陰寒。
即墨修唇角牽動,無謂一笑:“這一切,由不得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