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瑤。謝謝你。”蕭寒羽已經昏迷不醒,還發著燒,蕭子墨守在蕭寒羽的床邊對大汗淋漓的沈心瑤說道。“這是我該做的。”沈心瑤虔誠的低下頭。
“心瑤……心瑤……子墨……子墨……”沈心瑤守在蕭寒羽的床邊。仿佛聽見昏迷中的蕭寒羽喊著自己名字,有好像是子墨的名字。幹裂的嘴唇不斷地滲出血絲。“蕭寒羽。”沈心瑤將手貼在蕭寒羽的額頭,依舊是高燒不退。沈心瑤慌了神,雖說自己是來自現代世界的但是攤上醫學這麼個技術活,她也就隻有傻眼的份兒。蕭寒羽通紅的臉,通紅的脖頸,滾燙的手。用手帕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她突然想起《最愛》裏章子怡為郭富城退燒的場景,死馬當活馬醫。沈心瑤躺進裝滿涼水的巨大的浴盆裏,要是按現代的尺寸,蕭寒羽的這個浴盆絕對是個很舒服的雙人浴盆。可是冰冷的水讓她迅速的清醒異常。脫掉外衣的沈心瑤隻穿著一層薄薄的蟬衣,白色的繡花的肚兜緊貼著白皙的光滑的身體。蕭寒羽被脫去外衣安靜的躺在床上對沈心瑤所做的一切毫無知覺。一具冰冷的身體貼著一句火熱的身體在寂靜的夜裏。一遍又一遍,不知重複了多少次東方拂曉。“哇……你這是……”看到沈心瑤全身濕透的躺在蕭寒羽的身邊臉色慘白,歐陽冥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沈心瑤。“他已經退燒了。”沈心瑤艱難的笑笑。“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這樣你也會得病的。為了他,你至於這樣玩命嗎?”歐陽冥衝著沈心瑤大叫著。沈心瑤看著憤怒的歐陽冥淡淡的笑著。歐陽冥似乎看到幸福的影子,閃動在沈心瑤清澈的眼眸。
“姐姐,你為什麼要就這個人?”歐陽采絕望的看著沈心瑤,小臉通紅。沈心瑤知道在歐陽采的眼裏蕭寒羽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是她的仇人。畢竟殺死歐陽采的爺爺的就是蕭寒羽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姐姐,我討厭你。”歐陽采哭著跑開了,歐陽冥追了出去。歐陽采沒有想到她喜歡的姐姐竟然會“背叛”她,救她的仇人。“采兒。”歐陽冥追在歐陽采的身後喊著她的名字。巨大的恐懼感籠罩在歐陽采的世界,讓她無可奈何。
歐陽采消失了,就在這個靜謐的初秋的夜晚。沈心瑤和歐陽冥陷入深深的自責裏。蕭寒羽則醒了,沈心瑤的盡心照顧下。
“蕭闌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沈心瑤問蕭闌煜這句話時,是在她確定那日在斷崖上將她打死的是蕭闌煜,隻是那時的他將自己易容成蕭寒羽的模樣。“我恨他!”蕭闌煜狠狠的說。“恨?你為什麼要恨他?”“從小到大他什麼都比我優秀,父王的眼裏也隻有他。我不明白我哪裏不如他父王要如此偏袒。”蕭闌煜的目光變得邪惡陰森。“那你恨慕瀅雲嗎?她害死了舞衣。”沈心瑤一慣有的姿態看著蕭闌煜。“恨!”闌煜痛苦的表情糾結在一起。“那你為什麼不殺了她,反而要和她在一起呢?”說這句話時沈心瑤的腦海裏浮出的竟然是蕭闌煜和慕瀅雲上了床的情景,臉竟不自覺地燒起來。蕭闌煜輕蔑的苦笑著。“心瑤,你很像舞衣。但是,你比舞衣幸運,比她幸福。”蕭闌煜蹲在地上痛苦不堪。“你恨我嗎?”沈心瑤問道。“不……我不恨你……我隻恨我們相遇的太晚。”蕭闌煜說著使勁抓著自己的頭發。
“煜……你……你……”這是慕瀅雲最後的話語。她清秀的臉此時變得猙獰。她的手死死抓著蕭闌煜的手臂,她怎麼也想不到蕭闌煜竟會殺她,她的眼睛盯著蕭闌煜,直到僵硬。“你害了舞衣,這是你應得的。”說完蕭闌煜拔出劍割向自己的喉嚨。生時未能廝守死卻在同穴,這也可謂是一段孽緣。蕭子墨看著蕭闌煜的屍體,深深的歎口氣。
蕭寒羽漸漸恢複,當他聽說沈心瑤為救他不惜用自己的身體為他降溫時心裏一陣難過的歡喜。“謝謝你。”蕭寒羽抓著沈心瑤的手含情脈脈。“不謝,你救過我,我救你是應該的。”沈心瑤掙脫蕭寒羽的手,轉過身體背對著蕭寒羽。此刻她的心裏其實早已淩亂作一團,卻不知道該怎樣駕馭這一份緊張的興奮隻得轉過身體不讓蕭寒羽發現自己澎湃的小心情。“之前,若是我沒救過你,你會救我嗎?”蕭寒羽看著微微緊張的沈心瑤,這個平時淡定的冰美人原來也有慌亂的時候。“不會。”沈心瑤說完就走出了蕭寒羽的房間。
風漸漸變得凜冽,空氣裏彌漫著荒涼的氣息。蕭子墨登基已久但是沒有了蕭寒羽的幫助前朝還是一片雜亂。眾臣每日都在猜測著蕭寒羽的去處。把他這個真正的王上徹底的忽略不計。這讓蕭子墨很是惱火。沈心瑤又開始著手為蕭子墨選妃,說道這裏不妨說說被蕭子墨關了禁閉的太後。自從被蕭子墨關進冷宮,太後的生活是一天不如一天,宮女太監的眼裏根本就沒有她的位子。王宮本就是個勢力場,這裏的人大多都是名利的執著追求者。終於有一天,太後不忍宮女太監的侮辱咬舌自盡。從此冷宮徹底成了一間冷宮。這次沈心瑤選的是大將軍之女。為了削弱丞相的勢力,蕭子墨隻有娶唯一能和丞相抗衡的大將軍之女。這次蕭子墨沒有哭鬧,他表現得很平靜。大將軍名為司馬恪,而他的女兒比蕭子墨小兩歲,傳說天生麗質,聰明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總之是一位典型的大家閨秀。“子墨你很我嗎?”沈心瑤看著天空皎潔的月亮。很久沒有和蕭子墨好好說過話了。上次這樣兩個人相視而坐還是在蕭子墨登基以前了。這戰線拉得可是有些長。“你是我姐姐。我的未來皇嫂,不是長嫂如母嗎?我不恨你。”蕭子墨笑著,這是自登基以後沈心瑤看到的蕭子墨最輕鬆的一個笑容。沈心瑤再也不覺得王位好玩。沈心瑤笑笑。她實在沒有把握自己可以成為蕭子墨口中的皇嫂。她對蕭寒羽好像隻有感恩之情,那不是愛情。
自從上次和歐陽冥去黑暗之穀尋找魔雕失敗以後,兩人又開始計劃再次尋找。黑暗之穀是蕭國最恐怖的地方誰都不知道它的實際麵積。隻傳說著裏麵有世間各種千奇百怪的毒物,進去的人很少見到出來的。蕭寒羽聽到這個令人發指的計劃後堅決反對。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反對在沈心瑤那裏早已被反對無效了。
“羽王,藍子求見。”含玉穿著一身銀色的盔甲,將自己全副武裝。在蕭寒羽被蕭闌煜抓走的日子裏羽王府內的大小事情都交由含玉處理。他沒有辜負蕭寒羽對他的信任。羽王府上上下下被他打理得很好。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男子來到大廳,儒雅的臉龐微微笑的嘴角。“拜見羽王。”男子低下了身子深深一拜。“藍子,好久不見快快起來。”蕭寒羽扶起這個叫藍子的男人。“一別就是十幾年,現在的你變化真大。”蕭寒羽拍著藍子的肩膀笑顏如花。
每個人的童年裏都會有一兩個刻骨銘心的人。藍子就算是一位。藍子的父親是蕭子墨父親的師傅,藍子從小就很聰明機靈深得蕭子墨父親的賞識,就從小留在宮中和蕭寒羽是拜把子的兄弟。隻是,藍子的父親無心朝政一心向往自由自在的平民生活,在蕭寒羽八歲的時候藍子隨著父親一起出宮,從此兩人再也沒有見麵。有緣的人即使相隔萬裏也會有相見的一天。在小樹林就沈心瑤的時候蕭寒羽意外看到一個和藍子長得有些相像的人,兒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蕭寒羽讓含玉尋找藍子就在含玉無從下手的時候。藍子竟然自己出現在羽王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