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啊。”婉婉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細聲細語地解釋道,“他就是即將到我們公司上任的顧總啊,我們本來聽說他要解雇我們很生氣來著,本來想把他的雜誌封麵撕碎的,沒想到一看到他的照片就不生氣了,我們都是一群顏值即正義的人哈哈哈……”
柯柯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無語地向婉婉翻了一個大白眼。
婉婉望著門前的顧北澤,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雙眼彎彎似彎月。
顧北澤一眼就望見了他的小請離,她還是如第一次見麵那樣,穿著最普通平凡的衣服,麵容也沒有絲毫改變,一如十年前向他緩緩走來的她。
這次,換他向她走去。
他抬步,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皮鞋與地麵接觸,發出一聲一聲沉悶的響聲,如心髒的鼓點,聽得婉婉心慌意亂,一陣胸悶。
柯柯扔下一句“我去上個洗手間”,就拋下婉婉,匆匆離開。
顧北澤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停下腳步。
他直直地站在她麵前,低頭望著眼前這個讓他魂牽夢縈了十年的小女人,心跳加速,如同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她那樣。
婉婉垂著腦袋,男人清冽的氣息將她籠罩,她的腦子裏一片漿糊,胸口的窒息感也漸漸延伸開來。
顧北澤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鍾請離,我們有十年沒見了吧?”
他的嗓音有些喑啞,聽得婉婉心疼,胸悶感又在無形之中加重了幾分。
婉婉抬頭對上他的黑眸,他的雙眼裏除了深情她再也看不出其他。
“嘭”的一聲,婉婉仿佛聽到了胸腔裏某個東西炸開,白色縹緲的硝煙彌漫在整個胸口。
婉婉捂著胸口,呼吸急促,皺著細眉對他說:“對不起,我先出去透透氣。”
接著疾步走向側門進入了空無一人的走廊。
顧北澤緊跟著她,語氣中飽含溫柔關切:“請離,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婉婉有氣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胸悶感緩解了許多,可是腦袋又不合時宜地發熱,眼神又漸漸變得恍惚,甚至連身體也開始發燙……
明明到了外麵,怎麼還會越來越熱……
婉婉本來就心煩氣躁,偏偏顧北澤還持續不斷地問這問那:“哪兒不舒服?胸悶嗎?要不要去醫院?你穿得這麼少,也不怕凍著,我以前都對你說了多少遍,穿多一點穿多一點,你就是不聽我的話……”
顧北澤喋喋不休的樣子像個老婆婆,一點兒也不像在商場上果斷決然少言寡語的顧總。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是我做得不對,你懲罰了我十年,讓我煎熬了十年,也夠了吧。就算不夠,你也可以接著懲罰我,十年,二十年,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隻要你陪在我身邊,別再離開我就好……”
婉婉聽不清他的話,隻是越來越心煩,越發受不了他的聒噪。
她在迷迷糊糊中看見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竟然鬼使神差地用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話。
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婉婉暗自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