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martin還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個名叫“鍾請離”的女子的存在。
顧北澤愛她愛到深入骨髓。
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在無形之中牽動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她蹙眉，他就緊張；她失落，他就想盡辦法讓她笑；她高興，他就比她要開心一萬倍；她嘚瑟，他就讓她加倍嘚瑟，誰讓她是他的女人，他就是要把她寵上天。
她稍微一主動，他就把持不住自己。
若是她哭泣的話……
隻要見到她落淚，他當時再冰凍三尺的心也會瞬間融化。
他會失了心智，慌了神。
就算他再生氣，他也會立刻服軟，語氣真誠地承認錯誤，說是他做錯了，全都是他的錯。他會問她想要什麼，他全都給她買，她要他做什麼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他見不得她落淚，他心疼。
“做不了主？什麼意思？”婉婉揉了揉眼睛，感覺好些了。
咦？
為什麼感覺背脊發涼……
顧北澤從她身上收回目光，側臉望著窗外，沒有感情地說：“意思就是要我發話才行。”
婉婉像受驚的兔子般渾身顫栗，視線也漸漸變得清晰，語氣怯怯懦懦，“大……大老板？”
她本來還想著能躲就好躲幾天的，沒想到運氣這麼差，竟然第一天就碰到了他。
“方婉婉，你想做什麼？”他單刀直入直接發問，看她怎麼回答。
“我……我坐車啊。”婉婉謹慎地思考了一小下，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困惑，作死地問，“大老板，您……很缺錢嗎？”
不缺錢的話為什麼帶著司機做uber，還親自上陣做陪聊。
他少言寡語清冷倨傲是出了名的，竟然屈尊做這種事……
難道窮困潦倒到這般田地了嗎……
他依舊望著窗外，嗤笑了一聲。
他什麼都不缺，身邊隻缺一個女人，缺一個鍾小姐。
婉婉以為他是默認，便從包裏拿出紙和筆，低頭一筆一劃地寫起來。
她前天晚上不明不白地睡了他，理應是要給他一些陪睡費和精神損失費的。
而且、而且大老板美色無雙，真要去做那種勾當的話一定一夜就能賺好多好多錢。
她不知道以他的相貌和身材市場價位如何，但是就算她想要一擲千金她也得考慮考慮自己的小荷包。
婉婉認認真真寫了好一會兒，最終定價為一萬八軟妹幣。
她將欠條雙手奉上，低下她那生無可戀的小臉。
銀子啊銀子，白花花的銀子，後會無期……為娘會想念你們的……
她就不該一時衝動被美色引誘，結果造成如今這樣可憐可悲的結果。
“那個，我現在暫時沒有錢，所以先打個欠條，大老板您就將就一下吧。”婉婉心虛地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聲音小到快聽不清，“請問，支持分期付款嗎？”
顧北澤瞟了一眼那張紙條上娟秀簡雅的小字，恨得牙根癢癢。
這個女人，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滾下去。”他望著窗外，隨口一說。
他不能看她，越看她他就越生氣。
“大老板您別不好意思啊，誰沒有個緊急情況呀……”婉婉很是體貼地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