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鍾請離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第一步就是請你離開他。”蘇纖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語氣似乎十分誠懇。
“可是我啊,離不開顧同學。”鍾請離坐直身體,直視蘇纖的眼睛,表情無比認真嚴肅,“我真的離不開他,我所有的人生規劃裏都有他。”
“你知道那種剛剛好的感覺嗎?多了不好,少了不行。我現在和顧同學在一起,就是感覺剛剛好。和他在一起不管看什麼,做什麼都會感覺剛剛好。”
“那種感覺很微妙,哪怕多一點點就會感覺特別膩,少了一點點則會感到特別空。這兩種我都不想要,所以我會選擇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
蘇纖聽著她的話,嘴角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
鍾請離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用友善和氣的口吻說道:“所以啊,也請你不要再去糾纏顧同學,好嗎?”
蘇纖一臉倔強地搖頭,緩緩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鍾請離笑了笑,美得驚心動魄。
她拿起桌子上的冰水到蘇纖腦袋上空,慢慢倒下,笑得人畜無害,仿佛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冰水連著還未融化的碎冰塊澆在蘇纖的頭頂,滲透了她的長發,順著她的側臉緩緩流下,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而鍾請離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臉上一直掛著純真無害的笑容,讓人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再說最後一遍,不準再去糾纏顧同學。你要是再敢糾纏他,我就讓你在這個學校裏過得生不如死。”
她收起了笑容,一臉的殺氣騰騰,眼神也變得陰狠毒辣。
“我鍾請離想整誰,就一定會整到他神誌不清哭喊著要轉學,這麼多年我還從來沒有失過手。”
鍾請離丟下呆若木雞的蘇纖,大步走了出去。
她回了公寓,剛進了門,還沒來得及打開燈就有一個人從她身後抱住了她。
是顧同學身上的專屬氣息。
她抬起手輕撫上他結實的小臂,聲音溫和:“什麼時候來的?也不開燈。”
他彎下腰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歡喜:“我都聽到了。”
“嗯?”她有些疑惑。
“我聽到你對蘇纖說的那些話了,聽到你說你離不開我,也看到你為我發狠的樣子了。”他低聲笑了,磁性醇厚的低音炮在她耳邊響起,“你小惡霸的名號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她轉過身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就這麼抱著他,沉默不語。
他感覺到了她的異常,撫摸著她的頭發,小心地問:“請離,怎麼了?”
她抬頭望著他清澈明亮的葡萄眼,輕聲喚道:“顧同學。”
“嗯?”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她的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向來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瀟灑自如的模樣,他從沒見過她露出這樣患得患失的表情。
“顧同學,我離不開你。”她眉眼之間盡是惆悵和悲傷。
他也望著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非常篤定地說:“我的小請離,你不會失去我,我也永遠不會離開你。”
在黑暗中,他緩緩低下頭貼上她紅潤綿軟的嘴唇,她熟練熱切地回應他,雙手撫住他的背。
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紅唇,他抬手把她的外套脫掉,露出她裏麵穿著的貼身毛衣。
他又埋頭輕輕地噬咬起她白皙如玉的頸項,再往下吻卻有衣料的阻隔,他迫切地用力扯開她的毛衣衣領,然後再低頭,著迷般細細吻著她圓潤滑膩的肩頭。
不知吻了多久,他才中斷片刻,一下子打橫抱起她,快步走向臥室。
她仿若柔若無骨般乖乖依偎在他懷裏,雙頰緋紅,安分無辜,溫馴得不像話。
三月初的某一天晚上阿玖費了好大的勁兒,做了好多點心興衝衝地去了明山臨時租住的公寓。
還沒到公寓樓下阿玖歡快的腳步猛然停下,手中拎著的點心也失控地掉落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不遠處明山和冰藍正在接吻。
阿玖像看洪水猛獸般看著眼前二人,一臉不可置信,連手都禁不住發抖。
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是她很喜歡的人。
阿玖雖然平時是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脾氣溫婉好相處,但她從來也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看到了就是看到了,她不會躲藏起來裝作沒看見,她會把這話說清楚,省得以後他們都不自在。
所以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冷笑了一聲,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當我傻,耍著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