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麵人不緊不慢地吃完桌上的飯菜,手一揮,桌上的碗碟全部消失不見。阿木正襟危坐,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年輕人,你認為那是真實還是虛幻?”幻麵人轉頭看向一邊,手指著遠方道。
阿木轉過頭,雖然心中早有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景色所驚呆了,原本破舊的屋子已經不見,四周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點綴著無數地小花,微風吹過,花草搖曳,隨風舞動,遠方山巒層層疊疊,在雲霧地襯托下,像是浮在空中,而他們此刻,正在其中一座山峰之頂,眺望遠方,如入仙境。
阿木不自禁答道:“如此美景,是真的就好了。”
幻麵人哈哈一笑,“你去試試,看是不是真的。”
阿木心下疑惑,站起身,撫摸著地上的花草,那種觸感柔軟,鼻尖傳來沁人心脾的花香,一切都顯得真實無比。“前輩,我承認你的境界高超,營造的幻境像真的一樣,但卻無法消除這隻是幻境的事實。”阿木摘下一朵鮮花,從花蕊之中冒出一隻藍色的蝴蝶,如受驚的小鳥飛向遠方。
“年輕人,既然如此真實,那還為什麼要區分真假呢?而你怎麼就知道你認為的真實就是真的呢。”幻麵人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這天地是什麼?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你真的,就這麼確定嗎。”
阿木眼露迷惑,踏前一步,“前輩,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這片天地還會是假的不成。”
幻麵人長歎一聲,轉身離去,阿木想要追上,卻見對方一步千米,隻留下一個沙啞的聲音:“年輕人,想要找我,就來三界塔吧。”
阿木對著幻麵人離去的方向叫道:“敢問前輩名諱?!”
聲音傳出,隻聽到陣陣回音,幻麵人已然消失不見。
阿木轉頭四顧,山川花草不變,但隻留他一人,顯得靜謐非常,而屋子門戶的方向,卻仍然留有一扇門。阿木小心翼翼地走去打開門,外麵是熟悉的破敗院子的景象,他突然想到什麼回頭一瞧,屋子仍是那個屋子,仙境般的景色消失不見。“這位前輩的手段真是厲害。”阿木心下感歎。
“阿木,你沒事吧?”林晚霜四人走來,大小姐一臉關切地問,小鶯快步跑來,她見阿木沒事,小手不禁拍了拍胸口。
阿木搖了搖頭,林克敵好奇問道:“師父,看來幻境已經全部解除了。你是不是把那個精神攻擊之人打敗了?”
“嗬嗬,那位高人是個手段通天之人,我不被他幹掉已經不錯了。”阿木回頭又望了一眼屋內,還是那張桌子,一個蒲團,兩張椅子,仿佛一切都已注定,自己要和那前輩一見。
阿木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下,眾人都感歎對方實力的深不可測,林晚霜一臉愁容:“既然那人這麼強,我們這次恐怕是要空手而回了。”阿木微笑道:“晚霜別急,前輩最後曾說他在三界塔等我,我們可以去那裏找他。”林晚霜雙眼一亮,不禁抓住阿木的手腕問道:“真的?是在三界塔?”她話剛說出口,就知道自己失態了,忙鬆開阿木的手腕,有點尷尬地道:“今天我們就先休息一宿,和段樓他們彙合以後再一同去!”
“那我繼續喬裝一下,如果被人看到我和你們在一起,城主恐怕會有懷疑。”吳施然想了想道。
“吳叔現在是衡水城的城衛軍統領?”林克敵滿臉希冀地問道。
“不錯,自從瑞豐城被攻破,我僥幸沒死,但受了重傷,那時候林兄趕到,把我救到衡水城,我就在這裏養傷,等我恢複以後就做了這裏城衛軍二軍的統領。”吳施然點點頭,雙眼眯起,似在回憶當初戰場的慘烈,“林兄看到瑞豐城的慘況,一直後悔沒有早來一點時間,沒能救出他的弟弟,其實根本怪不得他,隻歎異族大軍太強,瑞豐城被他們迅雷一般拿下,他接到消息後馬上趕來,卻是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