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王八蛋,你不回來你還在外邊幹什麼?這是林梅最愛罵諸葛雄起的口頭禪。諸葛雄起聽了這句話,每次昂得再高的頭,也一定會馬上搭拉下來。
林梅愛講粗話,特別是這句口頭實禪。
她愛講粗話,有她的環境。林梅上班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女工,她們的嘴中不常是粗話,難道還會是“人比黃花瘦,請快拿錢出來買票”的軟語?
當然諸葛雄起也理解她。人呀,受環境的影響太大了。諸葛雄起原來在縣政府上班的時候,句句斯文,一到了鄉鎮,那些鄉鎮幹部的嘴上,掛著百種畜牲的生殖器,張口就跑出來一串。諸葛雄起開始遠是斯文的,後來受不住人家這嘴上所掛百種畜牲的生殖器的進攻了,嘴上也開始長三五種動物的生殖器反擊,後來嘴上所掛動物的生殖器就越來越多了。
越來越多,鄉鎮幹部和群眾越來越喜歡,說才是真正和他們打成一片了。
於是情況就發生了變化,諸葛雄起回到縣上開會,與原先在縣上工作的兄弟姐妹在一起玩,一張嘴,就是百種畜牲的生殖器,旁若無人地像機關槍一樣向美女們掃去!
美女們捂著耳朵屁滾尿流地尖叫著飛逃!
嗬嗬!
那天,諸葛雄起在廚房中炒菜,一下沒把剝下的菜皮丟進垃圾簍裏。林梅見了道:說過多少次,讓你把垃圾丟進簍的,怎麼老是丟在外邊?沒長豬耳朵嗎?你他媽的王八蛋。
偏這天諸葛雄起心情不好,被向書記在鎮上莫名其妙地光火了一頓,心中正煩。他一聽道:什麼王八蛋?你敢再說一次?
她道:你他媽的王八蛋你他媽的王八蛋你他媽的王八蛋,再乘以一千,怎麼樣?
諸葛雄起手氣得發抖,恨不得將手中的油鏟一下砍在她那性感美麗卻全生髒詞的美嘴上。他道:怎麼跟你說?你這個人,簡直就是潑婦!
她道:我如果是潑婦,你龜兒就是無賴流氓卑鄙小人!
他道:你嘴這麼髒與臭,你還是人養的麼?他頓了頓,想不說下文,但是心中很氣,腦袋一熱,一下罵下了下文,道:簡直是婊子養的!
她道:你龜兒才是婊子養的。你媽生下你沒教好,所以你龜兒沒修養沒出息,沒有錢,所以討個婆娘才會跟野男人跑人。你以為你沒錢長了個金雞兒?你婆娘偷了野男人,我看隻是個蠟槍頭,不是金雞兒!
諸葛雄起聽了,差點一口氣吸不上來!
毒嗬!惡戰升級到了最高境界!男人最怕說他沒錢與性無能,她現在將這兩份核武器全攻擊到諸葛雄起身上去了。
諸葛雄起當時想的是,不是拿油鏟撲了上去!
而是隨手把那把菜刀拿出來,在她的脖子上一揮,嚓嚓嚓,把她從脖子、腰上分為三段!
他最後什麼也沒有做,隻是大吼了一聲:可惡!然後選了個幾處的邊已經爛得早在劃嘴的小碗,狠狠一下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後走了出去。
他突然記起了與此有關的一件悲劇。
一對農村夫婦,生了一對可愛的兒女。日子幸福,但是妻子愛罵丈夫粗話。有一天,當她正罵他“你砍腦殼的要死死到死人灣最後沒人給你穿壽衣”的時候,憤怒到了極點的丈夫,一木棍將她打倒在堂屋裏!
然後,他找來一把寬葉鋤頭,大吼一聲,將她的頭從脖子挖了下來!
然後,他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在堂屋正中的梁上吊死.
可憐的正在小學讀一年級的一對六歲多點的兒女,如何長大?
諸葛雄起想到這裏的時候,心在痛,在流血。所以,當他重新走回家的時候,麵對青著臉正想與他大幹的林梅道:你罵我一分,我罵你二分;你罵我二分,我罵你四分……這樣下去,如何得了?不能惡生惡,隻能善生善,在夫妻之間特別應該這樣!以後我向你發誓,不再對你說惡話了。好嗎?
她不吱聲。
他道:行不行?
她終於點點頭。
過了不久,諸葛雄起與在花街中學讀高中時幾個出眾的同學饒偉、蔣啟堯、汪輝、黃天陽、劉蓉、趙永輝、盧麗蓉等人組織了高八一級同學會。大家在風光如畫的九龍山風景區吃住狂歡了兩天。作為組織者的總策劃、總導演、總組織諸葛雄起,當然得吃住在九龍山上,即使家其實就在兩三裏外的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