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眼裏是無盡的冰冷和陰鶩,殺氣騰騰,未央心裏突地一顫。
“你對他做了什麼?”
箭頭對準眉心,未央沒有理會,她隻想知道,這個女人對玉姬做了什麼。
拳頭緊握,冷冷盯著她,後者被她盯得腳底生寒,後退幾步防備著,齊可馨可沒有忘記,未央暴怒時候曾把她打得狼狽不堪。
“是我救了他!”
齊可馨站到蕭塵身側,指著未央對他道:“她就是九月,和夏宇楓一起暗算你的罪魁禍首,我說過,我會幫你報仇的。”
看蕭塵恢複了力氣,齊可馨便又囂張了,反正身邊的人什麼都聽她的,她何懼一個受傷的女人?
“什麼?”這女還真能顛倒黑白,未央眯著眼危險盯著齊可馨。
看來,那便是玉姬無疑了!
可是,看他仇視的目光對著自己,未央不知該喜還是該愁。
“我身中五箭,九死一生,可是你和夏帝所為?”
蕭塵冷冷開口,質問未央,手裏的箭弩瞄準她的頭,未央氣急反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我是不是因你差點死了?”他紅著眼,再次質問,語氣陰冷瘮人。
“是!”他確實是為護她中箭,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差點死了。
她回答得幹脆,倔強冷毅的目光看著他,清澈,明媚,燦若明月,好一雙眉目如畫。
他這會兒倒是不知說什麼了,也隻冷冷地瞪著她。
這麼幹脆承認,他想掰動機關,卻猶豫了。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她含淚而問,清澈的眸眼緩緩渡上悲涼絕望,咬著唇角無助地流淚,委屈得像個失去糖果的孩子。
蕭塵猶豫不決,齊可馨可等不得了,搶過手弩直接連發三箭。
銀鞭一甩,三箭半空被折斷,還不待再次發動手弩,銀鞭早已纏上來,未央一扯一砸,將那傷她的東西摔成兩截,鞭子再出去,纏上齊可馨,未央動作迅速狠辣,一下子就把人摔在地上。
“讓你搬弄是非黑白,讓你暗算本姑娘,你說,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藥下了什麼蠱,讓他變成你的武器,還叫嚷,趕緊說,不說直接抽死你!”
受傷的人突然暴怒奮起,齊可馨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兩年不見,這女人竟然這般厲害了。
未央下手一點都不軟,劈裏啪啦一陣亂打胡抽下去,齊可馨身手敏捷,但在現在的未央麵前,毫無招架之力。
未央暴怒撒潑,蕭塵一時也傻眼了。
剛剛還跟他含情脈脈絕望哀怨,一瞬間就化作一個潑悍女子,打起人來一點不含糊,待反應過來,她已經抽得兩三鞭了。
因著蕭塵上來解救,未央燒著一把火更旺了。
這個負心混蛋,忘了她不說,還幫著這個狐媚子,著實可氣,便使出全身力氣對上蕭塵。
暴怒的人不管不顧,蕭塵沒討著什麼便宜,聽到山寨那邊追來了許多士兵,趕緊帶了齊可馨迅速離去。
望著他抱起齊可馨消失的方向,終是忍不住吐了半口血,錯愣愣地定在那裏,身子仿佛千斤重轉不過身子。
東方浩和歐陽靖飛一碰到,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次日,清晨的陽光穿過重重陰霾,照射在臉上,未央睜開眼睛,隻覺得一陣刺目。
秋日的早晨,如此明媚炫目,怎麼可以憂傷?
既然他沒死,便是最大的好事,若有緣,總有一天,他會重新回到身邊,她這般安慰自己。
“南宮姑娘,早食我端來了,方便進來嗎?”
門口的人聽到屋裏有了動靜,便知道裏頭的人醒了,這山寨裏都是大男人,沒有什麼女眷,他不敢胡亂進來,遂一大早來了便一直等在門外。
“二公子請進。”
歐陽靖飛將早食放在桌上,然後又掏出一瓶藥膏道:“南宮姑娘可覺得好些了?這是治外傷的良藥,一會兒姑娘用過早食,記得換藥。”
女子的屋子,歐陽靖飛不敢多留,放下東西準備出去,未央連忙道:“二公子,這箭傷可是二公子替我包紮的?”
一起來就發現肩膀上的傷口包紮完好,這幾日,歐陽靖飛一直跟隨她為傷兵包紮換藥,處理傷口抹膏藥這些事他倒學了一二,想來昨晚暈過去後,是他替她處理了。
一問起,歐陽靖飛窘迫地紅了臉,撓著腦袋不好意思道:“南宮姑娘,實在對不住,昨晚見你肩膀都是血,所以冒犯了,多有得罪。”
“若姑娘想打一頓,歐陽靖飛不敢躲,姑娘隻管打。”
她噗嗤一笑,道:“二公子多慮了,我沒有生氣,不會對二公子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