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沐浴,香豔又勾人心魂。
香花漂浮在水上,熱氣嫋嫋,玉臂枕在桶上,長發披肩迤邐,光看一眼背影,足以攝人心魂。
好些天沒有好好泡過澡了,趕了一天路,好生困頓,未央想舒舒服服泡個澡,然後美美地睡一覺,可是……
“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未央掬了一把水,緩緩淋下,笑聲隨著水滴聲一同傳來,好生魅惑。
一道凜冽的暗器從幽暗角落裏射出,她兩根手指輕易截下,晃了一下手上的銀針,妖嬈一笑:“這樣就想殺我?”
蕭塵出現在屏風外,冷冷盯著裏頭的倩影。
“衣服,披上。”
未央噗嗤一笑,“你要殺我,還管我穿不穿衣服?”
這麼一嘲笑,屏風外刮來一陣風,一般冰冷的劍便架在了白皙的脖子上。
晶瑩剔透的水珠從青絲滑下,從耳後流到劍上,蕭塵一怔,煙霧繚繞,花香四溢,美人不著一縷,光著肩膀裸露在空氣中,濕熱的水汽氤氳蒸發,無不刺激著他的感官。
白皙如藕,嫩滑嬌美,恍若春風把桃花吹落水中,旖旎風光,萬千風情。
這時候的她,鮮妍美麗,一點不凶悍。
“我是不是比齊可馨好看?”
她回頭,衝他一笑,他趕緊別開視線,隻聽得她又柔柔道:“要不,你跟了我吧。”
一直嫌棄她凶悍粗魯,現在她故作溫柔幾下子,他倒是不敢瞧她了。
蕭塵一陣窘迫,未央嗤嗤笑。
他可以一劍殺了她的,機會在手,她沒有防範也沒有掙紮,為什麼會下不了手?
蕭塵再次問自己。
上一次,他箭頭對著她,也是冒出一種不忍,一種不願,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她堂而皇之魅惑他,他竟然該死的發現,自己萌生了一種似有似無的情愫。
“你殺人,從來不用劍的。”
她依舊輕笑,撚了幾片花瓣往自己身上貼,這該死的花瓣浴,該死的熱氣迷霧,熏得她暈乎乎的。
“那我以前用什麼?”銀針是他用得最為順手,但是,不是玄鐵精加工鑄造出來的細長袖針,他不喜歡。
“用這裏。”
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腦瓜,若有所思道:“你最喜歡借刀殺人了,一殺就是一堆人,城府很深,又腹黑,手段又狠辣,所以人人怕你人人恨你。”
“可就是喜歡這麼可惡的你,越是邪惡,越是陷進去,就像罌粟,美麗、有毒,卻誘人得很。”
“你用美麗形容我?”
背後之人冷了幾分,陰測測盯著她的後背,她能感覺得到,那道目光很快由陰冷很快變得炙熱。
“色心不改!”
她斜了一眼白他,微怒道:“那女人是不是也這樣色.誘你,然後你也是這麼不由自主?”
“該死的混賬,倒以為跟以前一樣寵辱不驚,坐懷不亂,原來冷冰冰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這女人變得太快,蕭塵又是一怔,被罵得一時沒得反駁。
他這般怔怔無語,她倒是更加惱了,若不是真有這情況出現,他也不是這反應了。
“我沒……”
他剛剛開口,一聲嘩啦水花作響,她竟然就這麼站起來了,他轉頭,她趁機撥掉長劍,跳出木桶一個快速旋轉後披好衣裳。
又中計了!蕭塵暗恨一把。
這女人太刁鑽古怪,不顧名節,如此明目張膽站起來,不過為了打掉他的劍。
未央一逃離他的掌控,抓了鞭子就跳窗出走,一路直奔,跑到沒有人的荒郊野外。
蕭塵自然緊追不舍,到了一處湖泊山水間,她總算停下。
好冷。
她打了一個哆嗦,身上隻有薄薄的一件衣裳,腳下靴履未著,落了霜,地上一片冰冷。
月光清朗透明,灑在冒煙的水麵上,朦朧得清美。
他要撲上來,她抬手止住,望著湖泊裏露出的大石子道:“這樣的場景,可有點印象?”
月色如醉,水色迷離,她赤腳走入水中,爬上大石頭坐下,涼風吹起她披散的頭發,很美。
他看了看四周,最後落於她淡淡的麵容上,依舊沒什麼印象。
“第三次見麵,你在沐浴小酌,我為盜解藥色.誘與你,後被你追到一處山澗溫泉,這地方挺像那時候的場景,你氣急敗壞大打出手,可有點印象?”
“你扯了這麼多,都是廢話,跟我打一場,然後死在我劍下。”
蕭塵不想多做糾纏,提劍而起,未央無奈歎息,揮鞭迎上去。
打著打著,他就把將她禁錮在大石頭上了,長劍已斷,鞭子脫手,他就這麼死死摁住她的雙手,身子壓著她,僵持著。
“玉姬。”
她一開口,他立馬截住:“我不叫玉姬,我是蕭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