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皇上呢?”未央一邊急著給燕兒號脈,一邊嗬斥亂成一團的下人,幾個膽小的下人見貴妃突然痛苦打滾,當下都慌著哭了。
幾個在邊上哭哭啼啼的,未央聽著心煩,橫眉冷聲道:“哭什麼,沒見貴妃娘娘不安生麼,再吵就拉出去杖責,還不出去!”
未央橫眉豎眼的樣子,頗具威嚴,兩個宮女頓時嚇得不敢出聲,慌裏慌張地退下去了。
一直跟在未央旁邊的丫頭佩環見未央生氣時候的樣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見燕兒腹痛難耐,掙紮輾轉,未央問毓秀宮的太監:“皇上呢,人在哪裏?”
那太監是毓秀宮管事的太監,沒有見過未央,更不曾認識,但識得貼身而來的丫頭佩環,是一直伺候夏帝的一等宮女。
剛剛又瞧見了未央未央霸氣側漏的模樣,聽她開口問了,當下恭敬道:“娘娘直說找景玉軒的姑娘,並沒有說稟告陛下,奴才不敢擅自做主。”
因為小皇子的事情,貴妃與皇帝鬧得不愉快,現下貴妃賭氣著,他們下人的哪敢找夏帝。
“這些日子都沒讓太醫診治過嗎?”
“娘娘不願,所以……”一瞧見未央犀利的眸光,太監都不敢往下說了。
未央轉頭,握住燕兒冰冷出汗的手,無奈道:“你呀你,還是那麼倔,做什麼拿自己身子折磨自己。”
未央給燕兒服下一顆藥丸,不一會兒便緩解了疼痛,慘白的小臉虛弱憔悴,身子濕濕的貼著薄薄的中衣。
“你們全都出去,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攪,任何人都不行,可明白了?”
未央一掃眼光過去,佩環和那太監應聲:“是。”然後趕緊退下。
他們兩個走出來關好門後,皺眉,這姑娘好有威嚴,生氣起來就跟皇帝一般嚇人,他們想都沒想就照她的話去做了。
屏退了所有人之後,未央一伸手,一道青光斑斕閃現,青玉簫就出現在手上了。
此時的燕兒已經迷迷糊糊了,意識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未央剛剛給她止了疼痛,現在就陪伴在她身邊,隻覺得安心溫暖,不堪疲倦襲來,混混沌沌欲睡。
恍惚中,隻聽得一曲清澈婉轉的音律緩緩流淌,似乎看到百花盛開蝶舞留香的春日,隻覺得似有似無的百花香味略過鼻息,然後,是一股如清風的氣息慢慢滲入四肢百骸,經過處,隻覺得絲絲縷縷的溫暖柔和,驅走冰寒。
燕兒隻覺得自己躺在百花從裏,周圍香花盛放,姹紫嫣紅,鳥語花香,春風輕輕吹,群芳慢慢開,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
不知不覺,身心舒緩下來,那錐心刺骨的疼痛沒有了,有的隻是一股股暖流流淌而過。
外麵守著的宮人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隻是依稀聽到一曲妙音飄渺而來,似乎在很遠的地方,又似乎就在身邊。
然後是嘰嘰喳喳的鳥語聲,今兒個天氣不錯,很多鳥都出來歡唱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寢殿裏,流光溢彩,花瓣飛舞,靈氣流竄,未央執簫輕輕吹。
未央還沒進宮的時候,夏帝就找人張羅收拾景玉軒,一花一草一木都是他親自吩咐栽種布置的。
在未央第一天晚上到來的時候,受到夏帝的重視的同時,也受到其他人的重視,靜嬪妃便是其中一個。
這兩天皇帝天天往景玉軒走動,不僅讓中宮一等宮女貼身伺候,還往景玉軒送了不少東西,一聽到未央出入毓秀宮更是不受任何阻攔時候,靜嬪妃也坐不住了。
這一天早上,聽說柳貴妃那邊病情加重了,毓秀宮亂作一團,靜妃身為貴妃以下第一人,又是執掌後宮大權的人,自然要親自去毓秀宮探望一番。
這靜妃前兩年還是個靜嬪,夏帝將打理後宮大權交給她負責,暫代鳳印。
這鳳印本來是該由後宮份位最高的柳貴妃代為執掌的,但是誕下皇子後的柳貴妃身子大不如前,皇帝便升了靜嬪的妃位處理後宮。
這天早上,靜妃帶著人來了毓秀宮,卻被宮人攔下,靜妃皺眉,非常不高興。
自認為後宮裏除了一個病怏怏的貴妃,沒人敢忤逆她,可今兒個就被一個太監攔下了,靜妃心下非常不高興。
問了才知道,卻是景玉軒那位在裏頭,吩咐過話,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打擾。
靜妃即便很生氣也沒有表現出來,端著一掌精致妝容的芙蓉臉沉了一沉,道:“本妃聽聞貴妃娘娘犯病得厲害,遂帶了女醫過來給娘娘瞧瞧,爾等竟然聽從一個身份不明的宮外人阻攔本妃,別忘了,這後宮裏,真正能做主的是本妃,還不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