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臨雲一夜都無法入眠,聽到有動靜便去了軒轅浩房中。軒轅浩向他交待了幾句就匆忙離開了。
展臨雲踱步進入庭院中,行至一株梅樹方停,盯著一株即將敗落梅花怔怔出神,不知思緒飄落何方。
等到天剛剛破曉,他獨自前往傾雲閣。
展臨雲來到傾雲閣之後,找了個小廝帶他前往雅園。行至雅園門口,他摒退了小廝獨身前往。
傾雲閣分前樓和後院。前樓有三棟樓。主樓清風樓主要是迎接往來賓客。副樓清芷樓和清蕪樓是給姑娘們住的。後院是給一些比較有名氣的藝妓居住的。後院有分南北兩側。北院設立的園子多且大小不一,顏汐的園子也在其中。南院隻建了一個雅園。以前一直空置著,直到舞傾城來之後才有人住。
雅園的麵積甚大,其中有不少屋舍樓宇,更有假山、亭台水謝、人工湖多處,處處精巧、匠心獨運,珍奇花草更是數不勝數,比起展府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小小一處園子也如此不凡,看來這傾雲閣確實不尋常。展臨雲暗自懊惱,都是我疏忽了,竟對這煙花之地疏於管理,看來這水月城中的青樓都該好好查查了。
“將軍在想什麼?我過來了都沒發現。”
展臨雲回神,隻見舞傾城盈盈而立於自己身前。她身著淡粉色的廣袖雲紗流蘇裙,眉眼如畫,三千青絲輕綰成髻,額角的梅花憑添了一絲妖嬈。她與人客氣並不孤傲,卻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淡漠疏離之感。明明就在眼前卻覺相隔甚遠,明明麵無悲喜卻讓人覺得她身上總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孤寂。人如傾城之名,可惜不曾見過她笑,若得一笑又何止傾城之色。
“沒什麼,隻是沒想到傾雲閣中竟有如此的好地方。”
“傾雲閣雖是青樓,卻並不低俗。這天下的青樓也並不都像將軍所想的那樣。傾雲閣大都是一些藝妓,將軍有空可以來多坐坐。將軍即來了雅園,我便帶將軍四處看看吧。”
“展某在此多謝姑娘了。”
二人並肩而行,靜靜的走著,靜靜的看著雅園中的美景,心思卻都不在那美景之上。
展臨雲先停了下來,“傾雲閣好像是在鎮南侯府出事一年後才建立的吧。”
舞傾城頓了一下,然後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向前走。展臨雲見此又追隨而來。
又走了十餘步,舞傾城問:“將軍見過歐陽一宮嗎?”
“同朝為官自是見過的,不過我常年在外很少回朝與他也就隻有數麵之緣而已。”
舞傾城回首看他。他身著黑衣,墨發高束,麵容俊美冷俊,眸中寒芒暗藏,僅僅隻是站著也給人一種利劍出鞘的危機之感,“你與他有幾分相識,不同的是你是擇人而噬的豹子,他是巧於心計的狐狸。”
展臨雲心中驚訝,沒想到他竟會說的這麼直白,倒是個奇女子。
許久,舞傾城又言:“我很期待再次見到他。”
“水月城中最近的動靜有些大,太子與王爺雖不是勢如水火,好不到那兒去。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太子一黨也定會派人來查探。自鎮南侯的事發生之後,皇上就在也沒有重用過歐陽一宮,太子也很疏遠他,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好機會,他一定會主動請纓前來的。”
“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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