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常樂,杜明兗已經坐回他的沙發上。我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們的對話杜明兗聽到多少,我試探的叫了他一聲:“明兗,晚上想吃什麼?”
杜明兗翻了一篇書,悠然自得的回答:“你除了泡麵還會做什麼?”
他能聽到,他全聽到了!“你是不是剛才偷聽我們說話了?”我氣急敗壞的問道。他反應好像完全沒聽到一樣,繼續悠哉的看著什麼。
算了。我不理他,一邊在水槽前用洗滌靈給他洗口罩一邊看著一遝電影券,躊躇著怎麼給趙默發信息。
“要不吃點沙拉吧,清淡一點。”杜明兗過了幾分鍾說,他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用洗滌靈洗口罩,抓住我不停搓的手說,“別洗了。”隨手扔進垃圾桶裏說,“我還有。”
他把牛皮隻帶裏的一些蔬菜拿出來放在料理台上說:“沙拉會做吧?”我不滿地說:“會,我也沒那麼差勁好不好。”
他一臉不相信,不過在我的堅持下他坐回沙發上看書。我又探頭翻了翻他帶回來的牛皮紙袋,裏麵還有一塊鱈魚和黃油。我把所有食材擺在料理台上,開始心不在焉的切菜。切兩下,我看到案板旁的手機,就停下來拿起手機躊躇怎麼約趙默。
我正打開和趙默聊天的對話框,輸入了幾個字,杜明兗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走到我身後,直接念出來:“周末一起看電影啊?”我嚇了一跳,想關掉微信,結果不小心把信息發出去了。
“啊!”
是不是太輕浮了?是不是太主動了?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我趕緊撤回信息,再次斟酌該怎麼問才能顯得不做作。
還沒組織好怎麼解釋自己撤回一條消息,趙默回複:怎麼撤回了?
這事變成離弦的箭已經沒法反悔了,我就硬著頭皮給電影券拍了張照片發過去,假裝自在的說:“最近有想看的電影嗎?”趙默沒有馬上回複,我緊張的盯著手機屏幕,心髒砰砰直跳,再不回我就快犯心髒病了。
“不用了,謝謝。”趙默回複。
我看到後,頓時覺得頭上飄著一朵烏雲。杜明兗挑著眉毛偷偷看我的屏幕,略顯尷尬的走開,看我的眼神充滿同情。
“就這麼想結婚嗎?”他隨口問。
我無可奈何地說:“是啊,周圍的朋友和同學都成家了,不然也是要成家了,就我還單著。”
“你這理由莫名其妙。”
我解釋說:“我是歲數到了,就要麵對這些事。我也很煩啊,但是沒辦法,成長的階段就是這樣。你不懂,等你到了這個歲數就能體會我的心情了。”
他打開冰箱看到一排整齊的蘇打水,拿了一瓶說:“我不懂。不過我知道要想找男朋友,你得注意下自己的形象。這麼邋遢,哪像個女孩。”
我惡狠狠的瞪著他,正在洗菜呢順手甩了他一身水。他躲開,跳舞的孩子身體很靈活,一點水都沒有落到他身上。我繼續背過身準備晚飯,他坐在高櫈上一邊喝水一邊看著台子上的電影券:“謔,這夠包場了吧?”
我想要把電影券收起來,他卻一把按住問:“既然這麼多,那你請我去看吧?”
“為什麼?”我不滿,“我怎麼那麼冤大頭啊。”
“你還說你不小氣。我平時也很難去看場電影,你說你這麼多券,包個午夜場,電影院沒人我也能踏踏實實看一次電影。”他任我怎麼拽也不撒手,“你要不想去,我自己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