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北京秋天的滄桑帶點清爽,寒風凜凜,沒有夏天喧鬧和粘膩,讓人很舒服,尤其是深秋,滿街落葉,感覺北京城變成一個沉穩睿智、閱曆豐富的成熟男人。可偏偏秋天轉瞬即逝,一陣風刮得冷了,反應過來時這個成熟男人已經變得凜冽、淩厲,寒風瑟瑟,冬天悄然而至。
已經很久沒有提前下班了,我離開公司的時候路燈剛亮,可天還沒有徹底黑,準時亮起的路燈顯得微弱而可笑,尷尬,又多餘。前段時間事情很多,基本都是淩晨才打車回家,回到家就攤到在床上,可以就翻來覆去睡不著,所以精神非常不好。事情告一段落,今天早早下班,走在路上就如這路燈一樣,時間變得有些尷尬又多餘。
我放慢腳步,平時背包都喜歡像售票員一樣掛著半扇自己,覺得多成熟的包這麼背起來都會很活潑,但是今日我單肩挎著包,雙手插著兜,漫無目的的踩在整齊歸在一堆的幹枯發黑的落葉上,聽著清脆的響聲,那是它們生命中最後的絕唱了,配合著蕭瑟的氣氛,好像我也變得老了,滿心盡是生活的疲憊。
我不喜歡現在的狀態,愁容滿麵,眼窩深陷,就差把亞健康和精神不濟刻在腦門上了。天天雖然沒什麼值得動怒或者傷心的事情,但是心裏就是被什麼淡淡的朦了一層,不痛不癢,不痛不快。
常樂在家養胎,閑來無事找我聊天我也愛答不理的。我剛走出公司不久,接到她的電話,她太了解我了,二話不說直接殺到公司接了我下班直奔老邪酒吧。
到了酒吧,老邪看到我慢悠悠的推門進來說:“又來了?”當他看著常樂挺著大肚子跟在我身後進來,詫異地撓撓頭嘟囔:“什麼情況?”
常樂跟他打招呼,然後費勁地爬上吧台邊的椅子,他趕緊跑來幫她一把,這才勉強坐上高凳。
我看她坐個椅子都這麼辛苦,還一定要來陪我借酒澆愁,心裏很是感動。我靠在她肚子上認真的聽著:“寶寶,作為幾個月就混酒吧的老司機,你有什麼感想?”
她一巴掌推開我的臉,絲毫不考慮這是個女孩的小臉蛋,嫌棄的搖搖頭說:“我跟你說,你就是鹽吃多了閑的。”
我嘟囔:“也不知道誰閑的,挺著個大肚子非往酒吧湊。”
“嘿,吃槍藥了你。”常樂看著我揣摩半天說:“你跟趙默怎麼樣?”
上次我在公司心情不好,約趙默下班出來吃飯。當時趙默說周末再約,然後兩個人都忙,一下子就拖了好久,也沒怎麼聯係。也就是那天,蘇沐言和杜明兗意外的給了我很多安慰,也是同一天我發現杜明兗騙了我,我把他趕了出去。
是啊,這麼想來他好像離開一個月了,感覺似乎過了很久。自從他走後,時間變得好漫長,我也變得不愛回家了。
我聳聳肩,不願意讓自己琢磨這件事情,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常樂誤以為我在愁和趙默的事情,她摟摟我的肩膀安慰道:“凡事不能著急,好事多磨,對不對。你說雖然你這把歲數了,但是感情的事也不能湊合。你別看現在趙默對你不鹹不淡的,但是俗話說得好,日久生情。”是啊,日久還生情呢,和杜明兗相處這麼久,肯定會舍不得的。但是我會用更久的時間讓自己淡忘這件事情。可能是水逆了吧,我這段時間的格外低沉,到底是因為杜明兗還是趙默?總之就是什麼都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