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電梯到一層,打開電梯門就看到門外像一副海報一樣。蘇沐言的跑車停在門外,他靠在車邊,一身穿著筆挺的呢子大衣,在樓下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腿被拉得很長。他正在低頭玩手機,聽見我出來就抬頭衝我笑。一雙眼睛彎彎的像此刻掛在線上的上弦月,清亮的眼睛中閃著光,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劃出優雅的弧度。
我看他這個造型,覺得蠻順眼的,果然好看的孩子就像個行走的模特。我立刻擺正自己的心態,還是正事要緊。
我趁著自己還在樓道的陰影中看不清表情,趕緊收起花癡臉,焦急的跑了兩步,“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我原以為他有什麼著急的事情,或者項目出了什麼問題。結果看他氣定神閑的等在這,又不像。
蘇沐言從車裏拿出一個小袋子遞給我:“給你送個東西,我怕一會兒商場就關門了,先給你送來。”
我拿過袋子也沒有立刻好奇裏麵是什麼,反而問:“那項目呢,都完成了?這麼快嗎?”
蘇沐言愣了下,忽然笑起來:“高興姐,你還真是工作狂。今兒什麼日子口的,你還在擔心項目。”他又靠回車邊雙手插兜,“你要信任我們,一會兒我就回去陪張悶兒繼續工作。可是高興姐,比起項目,我更擔心你。你要有生活呀,不能所有的精力都隻放在工作上。一般這個時候,小女孩都是興奮的打開袋子看裏麵有什麼,或者好奇我為什麼要送你禮物才對呀。”
“嗯?”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好像是啊。”我打開袋子看到裏麵有一個tiffany&co的小盒子,還有一堆進口的維生素。
我打開藍綠色的小盒子,裏麵是一條玫瑰金的微笑項鏈,我疑惑的看著他:“維生素我理解,可是為什麼要送我項鏈?”
他無語的笑出來:“高興姐,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驚訝的問:“我知道,我隻是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去年你帶張悶兒出差,他給你訂票看了你的身份證。是他告訴我的。”
我恍然大悟,收起項鏈正要放回去,想起什麼:“通常這種情況下,是不是要請你幫我戴上?”
他反問:“你願意嗎?”
我覺得這樣有點曖昧,畢竟他是我的下屬,就猶豫一下沒有說話。他笑著搖搖頭說:“趕快上去吧,怪冷的,我回去加班了。”
“你這麼說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明天中午請我吃飯吧,”他打開車門說,“隻請我就行,這份禮物可沒有張悶兒的份。”
我笑著點頭,目送他開車離開。
回到家,常樂坐在沙發上使喚杜明兗在廚房忙活,似乎跟我出門前沒什麼差別,菜基本都準備好了。常樂看向我手裏的袋子問:“這什麼呀?那人誰呀?”
我裝傻:“沒啥,一個同事。”
“一個同事送tiffany?我怎麼沒遇到這麼好的同事啊?”常樂對於奢侈品的熱衷是可怕的,如果她在陽台上看,即便看不清,tiffany明顯的藍綠色也一定無法逃過她的眼睛。
我早該想到她這麼八卦的人一定會偷看的:“嗯,他是我的實習生,感謝我的關照吧。”
“實習生?那可夠下本的,不會對你有意思吧?”常樂追問,“我可跟你說好啊,這孩子看著挺小的,你可別亂來。你這個喜歡小奶狗的性格,別一時衝動真怎麼樣啊。”
“小怎麼了?”杜明兗問道。
常樂費力起身把我拉到身邊說:“小啊,不合適。那個小男孩可不像踏踏實實的孩子,你現在需要找一個安穩的,能在好好一起的人,沒有時間把自己浪費在不會有結果的感情上。”
杜明兗想了想又問:“為什麼沒結果?我覺得挺好的呀,之前他還送高興回來過呢。”
我瞪了他一眼,又對高興說:“我知道,我明白你為了我好。你別著急,我不會的昂。”孕婦的激素令人捉摸不透,她現在的情況我必須得順著她,而且她說的在理,我總不能跟蘇沐言有什麼吧,他是我的實習生,這也不大合適。
“我看過他的視頻……”杜明兗還要為“小哥哥”這個群體辯解,被我一把捂住嘴,把他拉到一邊說,“你想看孕婦大哭大鬧嗎?不想就閉嘴。”他似乎懂了什麼,立刻點點頭。
高興坐在沙發上,我們倆把菜都擺上來,杜明兗非常尷尬的說了句:“其實你說的也對,高興可能不適合跟那個男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