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言請小二在門外候著,等我們點餐再招呼他,小二麻溜兒的躥了出去,帶上門。門一關,雅間裏靜的出奇,似乎將外麵的嘈雜、喧囂都隔離開,而眼前的八仙桌上隻擺了兩副碗筷,均是白瓷鎏金邊,低調奢華。
“怎麼了?”他問。
“我剛才在外麵看到張悶兒了。”我回答。
他想了下,笑起來:“哦,我說呢。今兒他問我帶女朋友吃飯,讓我推薦個比較有情調的地方,我就推薦了這裏。還真來了,挺下本兒的。”
“你知道他來,為什麼我們還來呢?”我埋怨道,“被他看到要怎麼解釋?”
蘇沐言表示不理解:“怎麼不能解釋啊,你是我女朋友啊,下班帶我女朋友出來吃飯,怎麼了?”
我語重心長的勸道:“沐言,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低調一點。我們是上下級,如果我們的關係曝光,你的升職加薪都不再是客觀評價,一定會有很多不好聽的話,說不好我們會有人要離開。”
他將椅子拉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說:“高興,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隻是不喜歡要這樣躲躲藏藏的,看你草木皆兵的樣子我都委屈。”
我撫摸他的臉寬慰道:“不在這幾天。等你轉正了,我在想辦法把你調去別的組,這樣我們……”
他打斷我,將菜單遞過來,笑眯眯的說:“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說吧。想吃什麼?我們點菜吧。”
我點點頭,火鍋愛吃的那幾樣直接喊出來,他抬眼看我一眼,滿眼喜歡的說:“就喜歡你這麼直接的。”
“沐言,後天去片場……”我們點完菜,我想著還有點時間,畢竟他是第一次去片場,想要多囑咐兩句,可剛開口,他居然親上來,堵住我的嘴,我嚇了一跳往後一躲,看他壞笑著看我說:“你說過上班會公私分明,那下班時間,不說工作。”
我臉頰發燙,低著頭不知道該看哪裏好,他又挑起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他狡黠一笑:“高興,害羞了?”
我垂著眼睛還是不想看他,覺得被一個小男孩這樣調戲心裏有些羞恥。奈何我就是個看臉的人,對著這樣一張臉,他隨便一個動作都會在意,就好像杜明兗經常會用撒嬌換取一切。相比之下,如果是老邪或者小花那種糙老爺們,可能光屁股站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小二在門外喊了聲“上菜嘍”,便推門進來。我撇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雅間裏一個液晶電視,為了緩解尷尬問小二:“這電視能打開嗎?”
“能,您吩咐的都能。”小二找來遙控器打開電視,正好是娛樂新聞。他將遙控器遞給我,蘇沐言拿過來放在一邊,賭氣地說:“我爺爺說,食不言寢不語。吃飯不要看電視,專心吃飯。”
我看小二有些不知所措,就請他上完菜可以出去了。我哄道:“好,聽你的,我不看,我們專心吃飯,好嗎。”
他立刻笑起來說:“以後在家裏吃飯,還是可以看電視的。在外麵不許,隻能看我。”
我忍不住笑出來,感覺他的戀愛談得好像過去看的偶像劇。蘇沐言要關電視,我抬眼看到電視中出現杜明兗的畫麵,製止他:“等下,我看完這個新聞。”
“你真的喜歡杜明兗?”他有些難以置信,“我以為張悶兒開玩笑呢。”
娛樂新聞在介紹杜明兗最近新拍的一個4集的電視劇番外,說他的動作戲分數很高,小眼神奶凶奶凶的。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想起他平時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還真是,奶凶奶凶的這個形容詞說他正好。
蘇沐言見我看得認真,也隨我看起來,鍋開了他還不忘往裏下點肉。等這條新聞過去了,我回過神問他:“你剛說什麼?”
他正在給我盤子裏夾肉,然後搖搖頭說:“沒什麼,快吃吧。”
我拿過遙控器關掉電視,他提議道:“對了,咱們以後找個時間一起去錄歌吧。”
“錄歌?”我吃了一口肉,問道,“錄什麼歌?”
“上次你說你喜歡twins,我最近聽到一首歌特別好聽,叫《不愛之恩》。”
“好啊,那首歌很好聽呀。”我開心的說。
他立刻拿起筷子假裝麥克風,假裝陶醉地唱起來。我被他逗樂,在換人唱的時候,他向我推推手,我也拿起筷子學他的樣子,閉上眼睛和聲一起唱。蘇沐言的聲音低沉好聽,尤其唱起粵語就好像香港人一樣,聽不出任何瑕疵。被他這樣一場,這首歌成了一首男女對唱,聽起來別有滋味。從不知道,除了常樂,我還能跟另一個人聲音如此和諧。
我們唱完一段,門口的小二鼓掌叫好,我們倆對視一眼笑起來。
那晚和蘇沐言吃完飯,在門口他從小二手裏接過大衣,替我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