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蘇沐言的懷裏醒來,睜開眼看到的不是酒店行政層落地窗外的朝陽,而是他長長的睫毛和刀刻的鼻梁。我用手指沿著他臉的輪廓滑下來,他的每寸睡容都被我的手指記錄下來。
之前單身了這麼久,在我好奇著自己將來的伴侶的模樣時,當我憧憬著被人疼愛時,我時常問自己是不是我哪裏錯了,所以一直孤身一人?突然有一天,他出現了,我甚至並沒有在意,隻是偷著單身的自在,肆意妄為做著最真實的自己,而他卻這樣愛上我。忽然我發現,愛情來了,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它以陪伴我許久。
他的嘴角上揚,他沙啞的聲音響起:“喜歡嗎?”
我笑起來,看著他慢慢睜開一隻眼,然後他將我摟緊,耍賴道:“今天不用上班,讓我再睡一會兒。”
我喉嚨震動,“嗯”了一聲,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心髒有力的跳動。我的心髒似乎也按著相同的頻率跳動,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他身上甜煙味,好像我們的關係,有成年人的現實,還有年輕人的甜蜜。本想陪他閉目養神,可顯然他醒了便睡不著了,閉著眼睛,手卻捏捏我的肚子又捏捏腿。我實在架不住他這麼沒日沒夜的折騰,下意識閃躲。他卻輕笑起來,跟我玩起了追捕遊戲,我越是躲,他越是想要捉住,後來幹脆翻身上來,雙臂撐在我頭兩側,盯著我目光如炬。
我被他看得心虛,就閉上眼睛裝睡。他不準備叫醒裝睡的我,進一步挑逗。我被他鬧得心裏發癢,想躲又被困在他雙臂之間,隻好心一橫,舍命陪君子吧。
快到中午才逃離那張床的我,拿著手機將自己鎖在衛生間,此刻我隻想冷靜一下。我刷牙的時候順手開機放在水池邊,不一會兒叮呤當啷連著響了一串。我看著手機抽風一樣的震動著,心一沉,不會是客戶吧?!我咬著牙刷,抓起手機一看,通知欄未接來電和微信提示一個屏幕裝不下。
都是杜明兗。
平時他幾乎很少會給我打電話,昨晚有3個他的未接來電。我怕他出了什麼事情,立刻回過去,對方卻很快將我的電話掛掉。我又連著打了兩個,都被掛斷。我連忙打開微信,看到他的留言,哭笑不得,這一條條信息不斷追問我在哪裏,為什麼不回家,知不知道很晚了,怎麼不接電話,還認不認得回家的路,是不是出事了?
他肯定很生氣吧,我平時一個人住慣了,晚回家或者不回家也沒有意識跟家裏的人報信,這猛然被“關心”還真有點不習慣。
我覺得還是得回應一下,便回複:“昨晚關機了,沒有看到。我沒事,一會兒回家。”
杜明兗幾乎同一時間回複了一個摔門的表情,看來氣得不輕。這個小祖宗可別在家裏幹什麼壞事,有次說給他做飯結果忘記了,他居然把我的襯衣揉把揉把全扔進洗衣機裏,害我第二天沒衣服穿。
怪不得叫小奶狗,有什麼真是跟小狗很像。
我繼續刷牙,想著一會兒得找個借口趕緊回家哄小祖宗。收拾好,蘇沐言躺在床上問:“怎麼這麼久?”
我穿好衣服說:“我得回家了。”
“有什麼事嗎?”他坐起來問。
我想了想說:“嗯,家裏有隻小狗,昨天沒回去,沒給他喂食,估計會鬧情緒。我怕他在家發脾氣,會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所以得回去看眼。”
“之前去你家沒看到你家還有狗啊。”
“哦,這兩天朋友寄養的。”
“哦。不是表弟在家嗎?”
“表弟?”我猛然想起昨天胡謅的借口,“啊,對對,他剛給我發微信說他昨晚沒去成,跟朋友玩去了。”
他沒深想:“你想養狗嗎?”他在被窩裏跟我聊天,我總是忍不住看他赤條條的身子。
“狗?不不不。”我苦笑道。
他拉我坐在床邊,靠在我懷裏問:“那你回家喂食,然後做什麼?”
“然後?”我盤算一下,“在家休息休息。”
“那我可以去嗎?”他追問,“你是因為家裏有狗,所以昨天不許我去嗎?”
我撓了撓頭,要這麼說也對。可我如果答應他,他一定會說他不怕狗,我就沒有別的借口了。我正愁沒有借口,這時手機響起來,是小花的電話。
我接通電話,蘇沐言絲毫沒有鬆開我的打算。
“咱今兒晚上老邪那喝點吧,好久沒聚了。”小花提議,“趙默他們也過來。”
趙默也去。
我看了眼蘇沐言,有點猶豫,他倒是點頭像小雞叨米一樣。我跟他們約了時間,一通電話的功夫他已經替我安排好行程:“一會兒我把你送回去,下午我跟朋友約了去打球,你來陪我吧,然後我換身衣服咱們一起去酒吧。”
“你打球,那我做什麼?”我不解。
他做了個投籃的的動作說:“你老公我打球可帥了,你舍得讓別的小姑娘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