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蘇沐言說家裏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沒辦法來找我。我樂得一個人,便很痛快的同意。
再上班那天,蘇沐言約我一起吃午飯。我歎口氣,他看起來還是不想找份工作,於是計劃一會兒見到他一定要好好勸勸他。
到了午飯時間,我被老板叫到辦公室,沒來得及通知蘇沐言我會晚點。
“高興呀,來來。”老板諂媚的招呼我。我看到他笑得一臉褶子,就感覺到他偷著那個不懷好意,於是警惕的看著他問:“怎麼了?”
“嘿,你這是跟老板說話的態度嗎?”老板不滿的抱怨一句,又說,“有好事。”
“什麼好事?”我依然不相信。
老板清了清嗓子說:“你知道張經理他們比稿的那個項目吧,我想讓你介入。”
我驚訝道:“讓我介入?為什麼?那張碧池能幹?”
“嘿嘿嘿,怎麼說話呢。”老板指責道,“同事之間要友愛,不能亂起外號。”我翻了個白眼,心想你是沒聽到他們怎麼叫我的。
“跟你說正事呢,張經理最近懷了二胎,三個月了。這段時間很重要,所以她和家裏人商量呢,決定在家辦公一個月。可是你說這個項目前期就要不斷的跑來跑去呀,所以我就希望你能夠介入。而且你之前那個項目做得很不錯,再加上你又那麼喜歡杜子軒,這個活兒我想對你來說,應該是個美差把。”
“您等會兒,”我打斷道,“誰告訴你我喜歡杜子軒的?張悶兒?”
“說了不許給同事起外號,淘氣。”老板埋怨道,“還能是誰,辦公室大喇叭就做你身邊,你還想有隱私啊。”
我被他逗樂了,剛說我不能給同事起外號,自己就說張悶兒是大喇叭。
“你別嬉皮笑臉的,我沒跟你商量啊。這個項目背景,張經理會今天整理好發郵件給你,你配合她做。”老板吩咐道。
“不幹。”我言之鑿鑿,“張經理跟我平級,我們倆互相看不順眼,從來都是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如今您讓她跟我一起工作,第一,我們倆意見不統一項目推進不下去,您怎麼跟客戶交代?第二,我這張嘴這麼賤,要是氣得她動了胎氣,您怎麼跟她家人交代?第三,她如果仗著大肚子就胡亂使喚我,我脾氣又不好,一生氣撂挑子不幹了,您說您堅持讓我接受,到時候怎麼跟所有人交代?所以啊,我接手可以,讓她出局,安心養胎。實在不行,項目署名加她,年底分紅我那份給她,但是她不過問不插手。”老板剛要說話,被我製止,“哎,別問我為什麼這麼好心,我隻想工作順心而已。”
老板猶豫,思索了一下,最終拍板:“好,就這麼定了。項目名寫你們倆,得獎了也少不了你。”
我表麵多謝老板賞識,心裏卻不屑,這張經理裏裏外外多撿了多少。老板雖然說項目名寫我,可沒提一句分紅的事。他的考量我心裏有數,張經理生完孩子還有六個月產假,公司要白養她。一旦她休產假回來,無牽無掛的要跳槽,那公司不就白養了。所以她第一次升職成經理,就是她懷老大的時候,第二次等於我給老板送去籠絡她的妙計,空手套白狼。
老板有老板的考量,我也不是沒有好處,這麼大的項目交給我了,我高興還來不及,也算是天上掉餡餅了。要說張經理能拿下這個項目也是真有兩把刷子,也不枉費老板費盡心思的留她。
臨走的時候,老板還千叮嚀萬囑咐叫我不要過早透露張經理懷孕的事情,她還沒有跟她的團隊說,怕太早說了對於我接手項目不利,對她偷閑也是麻煩。
我開完會,匆忙下樓。剛跑出寫字樓,看到蘇沐言和張經理正在爭吵。天啊,我趕緊衝過去站在倆人中間問:“怎麼了這是?”
“高興,看好你家小奶狗,別放出來亂咬人。”張經理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蘇沐言的鼻子說。
我看向蘇沐言,他氣得不肯說話。我便笑著對張經理說:“都是同事,您別動氣,氣壞了身子多不值當。”我特意在她肚子前麵比劃了一下,她立刻了然,不再依依不饒,嘟囔了兩句便離開。
我把蘇沐言拉上車,在車上問他:“現在你能說怎麼了吧。”
蘇沐言憤憤不平的說:“她們說你,話很難聽,說你鑽空子占便宜。我就說你不是這樣的人,然後她就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我又不能給你惹事,爭辯了兩句太生氣了,就不想說話了。”
她說的多半是這個項目的事情吧,也沒錯。我拍拍蘇沐言說:“今天開工第一天,我心情好不計較,你也別太往心裏去。”
“高興,張碧池說她們在辦公室指著鼻子說你你都不敢吭聲。你是不是受委屈了?”他關切的問,“如果不開心,就不要幹了。”
“胡說,你姐姐我是那種輕易被人騎在頭上的人嗎?”我張牙舞爪的比劃,掩蓋心虛,“我這麼厲害,對不對,我可不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