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常樂看著綠呼呼的咖喱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杜明兗倒是像沒事人一樣吃的很來勁,一口接著一口,很快一碗飯就下肚了。常樂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吃完,然後嘖嘖稱奇:“這可是真愛啊。”
我夾了一筷子,其實味道還可以,隻不過略帶糊味。我見她堅持不肯吃,就讓她通知三碩趕緊把她接走,別餓壞了孩子。
她像得到了特赦令,歡天喜地的通知三碩帶她去吃大餐。在等待的時候,她勸我:“其實我本來也不看好你們倆,你應該跟趙默這樣的人在一起。”
我一邊吃一邊問:“趙默是什麼樣的人?”
“年齡相仿,家庭相仿,三觀一致,還彬彬有禮。總之,就是門當戶對。”她說的起勁,“現在你也分手了,整理整理自己,好好想想,你們倆為什麼分手。我覺得啊,你遇到的所有問題,到了趙默那裏都不叫事。”
我的生活中不隻有愛情,而且愛情可能是很不重要的一件事情,家人、朋友、工作都在愛情之上。我自認為是個追求自由的人,我不接受束縛,所以我才會對蘇沐言的24/7的愛情這麼敏感。可是對於他來說,愛情像是全部,他不理解工作對我的重要性,也不會珍惜我努力為他在工作中爭取的機會,因為他不在乎。
蘇沐言像是遙不可及的月亮,清風明月,看得見卻摸不到。他的感情又炙熱的像團火,可伴隨著他的占有欲。如果是過去,我一定會奔著轟轟烈烈愛一場,張開懷抱迎接他。但是現在,一冷一熱下來,我可能感冒了,很難受。
常樂說得對,我和蘇沐言遇到的問題,可能換成趙默都會煙消雲散。如果是趙默,他也是事業型的男人,我們很多事情是相互理解的,他會理性的看待問題,支持我的決定。如果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我們應該像小時候課文中寫的那樣,上麵看起來是獨立的兩棵大樹,枝繁葉茂,互相遮擋強烈的陽光卻不糾纏在一起,而地下確實盤根錯節。這才是我追求的愛情吧。
“謔,常樂,你對於當媒婆這是可真是堅持不懈啊。”我笑著說。
“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你得當回事。”她喝了口水說,“你別沒事給自己找刺激,踏踏實實找個男朋友把自己嫁了。”
杜明兗聽煩了常樂的“催婚”,迅速扒了兩口飯,就去看書了。
“你要覺得趙默不行,我發動發動身邊的人給你介紹一下吧。不是說了嗎,迅速從失戀中走出來的方法就是找新的,就算你沒有看上的,總是能分散一些精力對吧。”常樂語重心長的說,“高興,我知道你追求的生活跟我不一樣,什麼相夫教子啊這一套對你不適用。可是找個男朋友,不會阻擋你的步伐。之前你不是說了嗎,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是更好,你怎麼知道下一個男朋友不會讓你變得更好呢。”
我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隻希望這個話題趕緊結束。
常樂看我沒有過去那麼抗拒,滿意的笑起來。
這一天太亂了,我送走了常樂,收拾好屋子,心裏煩躁的坐立不安。想起之前老邪叫我有空過去,索性去他那裏。
見我拿了包要出門,杜明兗急忙問我去哪。我一邊轉著鑰匙,一邊敷衍:“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在家聽我的,錢你都收了,收錢就要辦事。我問你,你要回答。”他說。
我不屑一顧的瞥了他一眼說:“不巧,姐姐不缺錢。”
我正要走,他說:“我也去。”
“你知道我去哪嗎你就也去。”
他走到衣架前,穿了外套帶了口罩:“你還能去哪,老邪的酒吧唄。”說完站在門口,他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想反駁,可又無從反駁,這個小孩怎麼這麼惹人討厭,他是不是在我心裏裝了個窺竊裝置啊。我正想拒絕他,他挑著眉毛看著我說:“反正我知道在哪。”他耍賴的辦法,無非就是用他那張帥氣的臉,和他隨時可能曝光傷及無辜的炸彈身份。
我不情不願的帶他一起來到酒吧,一如既往的隻能坐在吧台最裏麵。時間還早,老邪這裏人不多,他一邊調酒,一邊打量杜明兗。他把酒遞給我的時候,衝我勾勾手指,我探頭湊過去,他小聲問:“你不是把他趕出去了嗎?怎麼又把他帶來了?”
我看杜明兗在玩手機沒注意,就低聲回答:“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老邪當著我的麵對我翻了個正經白眼,揮揮手讓我一邊歇著去。
“哎,給我弄點吃的,沒吃飽。”我催促著老邪,“對了,之前你找我什麼事。”
老邪讓人去給我炸了個雞塊,然後撐著桌子問我:“你跟那個小男友什麼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