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到家,車還沒停好就接到了常樂的電話。我回到家跟她狠狠吐槽了一下她的不靠譜行為,她卻當成段子聽,一直在電話那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越是生氣她笑得越厲害,我生氣道:“你這個月份,悠著點笑,別一激動把孩子生出來。”
“噗,哈哈哈哈”我耳邊也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怎麼還回音呢。我凶神惡煞的瞪著忍不住笑出來的杜明兗,氣不打一處來。他餘光發現我的目光,立刻閉上嘴假裝看書。
“杜明兗,你怎麼最近這麼閑啊,不用趕通告嗎?”我掛斷電話問他,“怎麼最近一回家你就在家啊。”
“我在家不好嗎?”他很少會這麼開懷的笑,笑完心情大好,“一回家看到我,沒有感到幸福嗎。”
我對他做了個鬼臉,他又笑,好像被點了笑穴一樣,一笑起來沒完沒了。
“有什麼好笑的。”我嘟囔一句,回屋去了。
不一會兒,我收到一條信息,忍不住哀嚎:“又來?”
杜明兗也是不考試就不忙了,聽到我的慘叫,忙不迭的跑過來問怎麼了。我說沒事,然後撅著嘴趴在床上。他開玩笑道:“不會又讓你相親去吧?”
我悶聲“嗯”。
他爽朗的笑聲響徹了我的臥室,我氣急敗壞的抓起枕頭砸了過去,他連忙關上門。門外他依然在笑,毫不留情麵的嘲笑我的悲慘遭遇。
這次是老爸同事的孩子,是爸爸親自下達的命令。看來高盛這個人就是嘴大,這才剛從我家走,就跑去爸媽麵前告狀。我給高盛打電話,他不接,可能猜到我會破口大罵。
鬱悶歸鬱悶,無論我怎麼反抗,爸媽下了死命令要我一定要去。爸爸甚至搬出來一套理論,就是出於禮貌我也應該出席,不然他在同事圈子裏的臉麵都丟了。說的好像他花了一輩子梳理的高大形象,就因為我一次沒有出席的相親而晚節不保。
相親當天,我下班的時候,一帆給我打電話說我弟弟找我。我看了看時間高盛應該就是這兩天回美國,難道他是來押送我去相親的?
果不其然,高盛憑借那天的一麵之緣,很順利的混進辦公室,坐在原來蘇沐言的地方,催促我下班。
“你不是該回美國了嗎?”我沒好氣。
高盛看了看表說:“恩,一會兒把你送到地方,我就算完成任務了。明天我就飛回去。”
“你不會是為了我才拖到明天回去吧?”我難以置信的問道。
高盛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咱爸媽也算是為你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啊。”
“你少說風涼話,還不是你告的狀。”
他湊到我耳邊挑釁:“那你倒是找個男朋友堵上我的嘴啊。”
“你!”我氣得咬牙切齒,礙於張悶兒投來好奇的目光,我沒有發怒,迅速收拾東西,拉著他離開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在小區門口不遠處的底商,我常光顧的咖啡廳裏,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坐在我對麵。我正好麵對落地窗,看到高盛在落地窗外手舞足蹈的給我打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是眼不見為淨。
年輕男子******,偏分的頭發抹著有點油膩的發蠟,在燈光下有點反光。他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姓劉,今年30,在一家國企上班,剛剛提拔為管理層,可以算是那種父母口中抱著鐵飯碗的有為青年。他父母雖然和我爸是同事,但是他們不是本地人,可他緊跟著聲明了一下說他房子和車都是有的,生怕我把他當做貪圖戶口的“鳳凰男”。
我禮貌的聽他說完,雖然抵觸,可畢竟有爸爸那層關係,不好鬧太僵。
“高小姐,我聽我父母簡單說過你家的事情,你方便多介紹一些嗎?”他問道。
我撓了撓頭發,眼睛四下轉了一圈問:“你不是都了解了嗎,還要我說什麼?”
對方很有涵養,依然笑容滿麵:“這樣吧,我問您答,可以嗎?”
我點點頭,於是開始了綜藝節目一般的快問快答環節。
q:您的工作具體做什麼?
a:給企業做宣傳,基本都是項目製,例如新品發布會,或者產品推廣、品牌優化等。
q:您有一個弟弟?
a:是的,目前在美國,還沒有回國打算。
q:你弟弟會負責贍養你的父母嗎?
a:我弟弟自然會,不過父母如果在國內,我會負責照顧他們的生活。
q:您名下是否有房和車?
a:都有。
q:您是否背負什麼貸款?
a:沒有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