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死對決 (2 / 3)

雲起龍一邊趕路,一邊將這些消息傳回公安局。他已經預感到,馬伯龍似乎不光玩賭,他的組織太龐大了,擁有的武器都很精良,人員也像是經過訓練,黑社會性質十分明顯。

上午十點,雲起龍趕到糧子灣,和嚴隊長會麵了。嚴隊長將村裏的幹部集中起來,等候雲起龍的指示。村幹部說,他們根本不知道農場的主人到底是幹什麼的,隻是說飼養鴿子既為養鴿愛好者提供優質鴿子,又提供優質肉鴿到農貿市場。還說農場主人對村民很好,以後會發展大家都來飼養鴿子。糧子灣因為太窮,當地村幹部也就將這個農場重點保護起來,等待著農場將糧子灣村民都帶上養鴿的致富路。

農場坐落在糧子灣東麵的山坡上,依照坡度建立,占地約兩千平方米。村幹部反映,農場裏平時也沒見幾個人,鴿子的數量倒是越來越多。很快,特警隊、刑警隊、掃賭組,三組人馬共一百來號人,將農場包圍起來。雲起龍和嚴隊長在討論方案,他們還不知道裏麵的情況,一時間也還來不及調查有沒有村民在裏麵被扣為人質。

這時,馬伯龍派保鏢小安來請雲起龍,而且隻請他一個人進去。嚴隊長極力反對,因為太危險了。雲起龍道:“姓馬的就是在這裏等我做最後的對決,我不進去,問題不容易解決。放心,他已經窮途末路,翻不起大風浪了。”

雲起龍昂首進了用粗鐵絲製成的農場大門,大門外和裏麵,一路上都有身穿白襯衣的保鏢握著槍站在兩邊。雲起龍用眼睛警惕地四處掃射,看到了幾個大籠子,籠子裏都是鴿子。距大門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座比當地農家小院大得多、高得多的房子,小安引著雲起龍到房子前停下,然後進去通報。

不久,馬伯龍和初夏一起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的台階上。馬伯龍哈哈笑道:“雲先生,佩服啊佩服,老夫一直懷疑你是來做臥底的,但又一直很想把你變成自己人,這種矛盾的心情,你是無法理解的。為了萬無一失,老夫將你們姐弟牢牢掌控,準備讓你們互相牽製,還將你母親跟兒子分別扣押,結果還是失算了。你——”馬伯龍豎起大拇指,“厲害,確實厲害!”

雲起龍也笑道:“狡兔三窟,你馬老板這三窟設計得確實巧妙,我還真的差點被你蒙過去了。現在我已經成功解救了我母親和兒子——對了,還有唐婕,她前天就得到解救了。你想讓我顧此失彼,讓我在母親和兒子之間艱難選擇的奸計失敗了,還有什麼計謀,盡管使出來。”

“我要你做不孝子,失敗了;我要你斷子絕孫,也失敗了;我要將你的妻子、阮元的情人唐婕牢牢地控製在手裏,結果小占那家夥沒有按照預定的方案將她帶來……是啊,我馬伯龍謀劃幾年,結果還是失敗了,我真是不甘心哪!不過,跟你雲起龍這樣的對手有過這一番較量,就是失敗了,在我的人生經曆裏,也是光榮的。”馬伯龍轉頭看著初夏,“你呢?是棄暗投明,還是跟著我上天堂?”

初夏微笑道:“我早就說過,世伯,不管你到哪裏,我都生死相隨。”

“好,好,好!”馬伯龍十分欣慰的樣子,開懷大笑起來。

雲起龍道:“初夏,不要執迷不悟了,姓馬的侵占了你的家業,引誘你犯罪,他是死有餘辜,你是上當受騙,被迫犯罪……”

“雲起龍——”初夏猛然指著他怒吼,“你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敵人!雲起龍,我告訴你,我得不到的女人,你也休想得到,今天我們在這裏等你們,就是要跟你們同歸於盡。這個農場裏裏外外埋著很多炸彈,你的人最好不要有什麼行動,否則,大家一起完蛋。”

初夏的話,使馬伯龍很受用,他讚許地拍了拍初夏的肩。雲起龍蹙起了劍眉,馬伯龍這魚死網破的絕招,的確占盡了上風。雲起龍知道初夏的話絕對沒錯,小占的住所不就埋了很多炸藥嗎?馬伯龍在農場裏裏外外都設置了炸彈,就是要為自己、為對手製造一個轟轟烈烈的死法,為未來王國的死亡進行悲壯祭奠。

雲起龍的身上有監聽器,當嚴隊長聽到這個消息時,臉色也變了,立刻和來到現場的爆破專家商量解除方案。但是,因為不了解炸彈的具體情況,一時間定不了方案。

就在這時,樂樂和方顯文分頭趕到,帶來的人馬也投入到包圍圈中。樂樂聽說雲起龍單槍匹馬在裏麵跟馬伯龍交涉,立刻要衝進去,大家一起攔著她。樂樂肅然道:“嚴隊長,小方,你們別攔我,起龍在裏麵,初夏也在裏麵,我說什麼也要進去的。”

方顯文說:“姓馬的已經使出了最後的招數,這是同歸於盡的架勢,他可能就是在等你,你有把握和他們兩人全身而退,而且能控製住姓馬的嗎?樂樂姐,你是非正式警務人員,不能去冒這個險,讓我進去協助雲組長。”

“不,你留在外麵。如果我不能和起龍、初夏全身而退,我們三個人就一起死吧!”說著,樂樂拿過嚴隊長手裏的對講機,說,“起龍,我來了,你等著我。”

雲起龍聽到樂樂的話,又驚又怒:“你給我回去,這裏沒你的事。”

“禍是我闖的,殘局應該由我來收拾。姓馬的要開什麼條件,我來跟他談。幾百個人的性命,都在我手裏,我會慎重的。你趕緊找個借口出來,行嗎?”

“不許進來,聽到沒有?我命令你留守在外麵!”

樂樂將對講機扔給嚴隊長後,邁開大步向農場大門走去。她明明知道這一去有可能無法生還,但裏麵有她愛的兩個男人,她必須進去解救他們。她那穿著高筒馬靴的腳步,十分沉穩,十分堅定;微微在風中揚起的短發,飛揚著她視死如歸的氣魄。她腰上紮著皮帶,皮帶後麵插著兩把手槍。她英姿颯爽的神采,在糧子灣成了一道奇異的風景。

一路上,樂樂暢行無阻。

馬伯龍跟雲起龍說那麼多話,就是在等樂樂。他的目光是囂張的,神色是得意的,心情是愉快的。兒子成了活死人、女兒死了後,他一直沒有真正開心過,現在,在樂樂越來越清晰的身影裏,壓抑的心情漸漸地舒展開來。可是,他馬上就露出了遺憾之色,因為還有個人沒來,那就是阮元。如果阮元帶著唐婕也來了,那他就真的沒有什麼遺憾了。

“不!不不不!”馬伯龍嘀咕道,“她為什麼沒來?她來了,才更圓滿嘛!”他竟然想要樂明詩來陪他一起死。

雲起龍看著樂樂走近了,痛心地責怪道:“我送死還不夠,你還來湊數?大哥怎麼樣了?”

樂樂微微一笑:“大哥醒了,醫生說他沒有生命危險了。大哥意誌頑強,不會輕易被人打倒的。”

“夠了!”初夏凶狠地叫起來,“別在我麵前卿卿我我了,惡心!”

樂樂驚了一跳,她從來沒見過初夏用這樣的眼光看過她。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初夏成了馬伯龍的人質。因此,她疑惑地喊:“初夏,你怎麼變得——”

“變得這麼冷酷是嗎?”初夏憤恨地吼道,“樂樂,我愛你愛得還不夠嗎?為了你,我舍棄了億萬家業;為了你,我淪落為這樣的罪犯;為了你,我將失去生命。可是你呢?你不愛我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在我麵前跟雲起龍卿卿我我?你傷我傷得還不夠嗎?你這狠心的女人、無情的女人、冷酷的女人,你不該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