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良人望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聞人軍,恨不得將他從床上拖起來,可是理智阻止了他這樣做,因為這樣做不僅無濟於事,甚至還會害死目前知道唐何夕下落唯一的人。
“聞人軍醒了,請通知我。”
“一定。”見餘良人轉身離開,齊冰總算鬆了口氣。
“請,這邊走。”她走在餘良人前麵,引路。
突然,餘良人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的目光變得幽深而又深邃,這讓齊冰剛剛放下的心又忽然懸起來:
“……怎麼了,餘先生?”
“你的衣服上,為什麼有血。”餘良人清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傳開,一字一句,讓齊冰頓時緊張萬分。
她順著他的目光往下,果然,在她的袖口處,有幾滴斑駁的血跡。大概是在剛剛毆打唐何夕的時候沾上的。她已經很注意了,避開了血跡,隻不過一點點沾在手腕背麵,居然被他察覺了。
“哦,大概是剛剛沾上外麵那些員工的血吧。”齊冰盡量保持語氣輕鬆正常,然而她的右手已經悄悄探向腰後。
那裏,有一把手槍。
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雖然餘良人給她的感覺不是普通人,但是她始終堅信無論什麼東西都抵不過槍子。
二人相望無言,時間在這一刻靜止,空氣緊張的一觸即發。最終,餘良人撇開眼,離開了這裏。
齊冰總算鬆了口氣:這個餘良人不好對付,讓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必須盡快將唐何夕除掉,以防節外生枝。
等餘良人離開後,她走進病房,望著病床上依舊緊閉著眼睛的聞人軍,露出一抹病態的微笑:
“軍,馬上我就要把那個女人給處死了,她死後,再也沒有人能夠阻礙我們了。”她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聞人軍。
…………
唐何夕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過了幾天,嗓子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趴在地上,過了許久,才一點點挪到牆邊,不過半米的距離,幾乎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
裸露在外麵的皮膚全部是一片烏青,幹涸的血液凝結成疤,她嚐試著動了兩下,胸前傳來一陣刺痛,但是還能呼吸,說明肋骨沒斷,隻是雙腿似乎被齊冰打斷了,一點都做不了力。
她該怎麼辦?
唐何夕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要放棄,她嚐試著按照餘良人教她的方法運氣,這樣能夠緩解身體的疼痛,她的法力不高,無法做到自我修複。但是因為之前得到餘良人的心頭血和部分法力,所以身上的傷並不是致命傷。
要是換做普通人被這樣毆打,離死早就不遠了。
餘良人。
她在心中默默呼喚著這個名字。
當她一個人被關在這裏,孤獨和疼痛幾乎將她吞噬,要不是心中想著他,她幾乎無法再堅持下去。隻是,還能再見到他嗎?
唐何夕明白下次齊冰前來必定會取她的命,因為齊冰那個女人已經完全不正常了,肯定用了什麼方法控製了聞人軍,隻盼他無事。
雖然身體上千瘡百孔,但是此刻她的腦袋卻無比清晰。將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突然一個膽大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之中。
自始至終,她都忽略了一個人:三妹的秘密男友!
或許這個‘男友’,並不是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