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男人,依舊穿著黑色的燕尾服,不像上次那樣打扮的一絲不苟,胸前的白襯衫上麵濺了些血跡,領結也被扯在一邊,發絲有些淩亂,隻是那雙幽藍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冰冷無比。
Tony自然認出了唐何夕,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後,立馬恢複平靜:“請幫忙救救我的朋友。”
雖然有太多的疑問,但是現在並不是提問題的時候,餘良人上前查看了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致命傷在頸部,頸部大動脈被割破,麗薩正用毛巾捂住傷口。
一般來說,頸部大動脈被割斷,搶救難度極大,就算立即送進手術室也不一定能夠救活。因為會失血過多休克而亡,但是奇怪的是,這個男人雖然渾身是血,但是流血量並不大,不然以飛機上的條件,不可能撐到這個時候。
“還有救嗎?”Tony臉色浮現出一股焦急。
餘良人搖搖頭:“以目前的條件,無法治療。而他撐不過飛機落地。我隻能延緩他流血的速度。”
Tony聽完怔了怔,臉上浮現出一股奇怪的神情,像是悲傷,又是解脫,他點點頭,走到那名男人身旁,用著匈牙利語輕輕說了幾句,然後,那個一直在抽搐的男人慢慢停止了呼吸,臉上帶著一抹欣慰的笑容死去。
整個過程,Tony很平靜,從開始表露了些許表情後,直到那個男人死去都麵無表情。
“他上次不是將我的傷口給治好,為什麼這次反而要求助你?”唐何夕小聲問道:“那個男人也應該不是普通人吧?”唐何夕也看出來那個男人流血量的異常。
餘良人點點頭。
那個男人死了,空姐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去請示機長。房間內就剩下三人,餘良人首先開口,語氣冷淡:
“你究竟是什麼人。”他之前在國內,調查過TONY這個人,結果卻什麼都查不到。
Tony沉默著,並不回答。隻是,過了半響,說道:“我知道你也不是常人,這裏馬上將會變成地獄,如果可以,盡早離開保命去吧。”
“你說什麼!”唐何夕一聽急了,原本就感覺商務艙那些匈牙利人不大對勁,如今Tony這麼一說,心底那股不詳的預感更加的強烈了,不由得著急說道:“這裏可是飛機!你讓我們去哪裏保命,距離目的地還要五個多小時,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什麼叫地獄?”
Tony沒有說話,代替他說話是又是一陣強烈的顛簸,飛機仿佛撞到什麼一樣,整個機身發出恐怖的吱呀聲。
“怎麼了!”唐何夕大驚,而餘良人已經一把將她摟進懷中。
然而,短暫的平靜後又是劇烈的顛簸,同時傳來人們驚恐的大叫!周圍的東西全部掉落在地,地麵晃得人都站不穩。
Tony仿佛早已料到一般,依舊淡定的坐在那個死去的男人身邊,望著唐何夕二人,在一片嘈雜聲中,突然說了一句話。
“地獄,開始了……”
唐何夕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已經被餘良人拉出艙門。外麵的情景卻是讓二人更加吃驚:
血色、滿目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