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雕龍鳳呈祥,二龍圖恩仇難休。
君子洞裏十寒暑,斷腸崖頭兩春秋。
城門向東快活林,關山朝北風雪樓。
日破濃霧風光好,月透重雲自在遊。
第四回崔錕絕處逢生季氏禍不單行
季奔固然勇猛但絕對贏不了楊一魂和安道樂的聯手進攻,不出二十回合,漸處下風,招架顯得笨拙吃力,隻有防守,全無攻勢。練得半生不熟的陰陽劍法,隻仿佛是夾生飯不僅不能填飽肚子反倒害了肚子,這時候當然使不出威風,派不上用處。季奔隻好硬著頭皮拚命,忽然看見大哥已經跑遠了,心裏一陣欣慰,可是看到任血英奮起直追,又一陣陣的焦慮泛上來淹沒了欣慰,恨不得去抱住他不讓動,可惜自己脫不開身,並且分了精神,險些中劍。
季飛領著妻女跑了四五裏路,張赤靜實在邁不開步了,止住腳步,喘著粗氣道:“老爺,我跑不動了,你帶上我們的女兒快走吧。”
季飛停在她麵前著急道:“靜,這怎麼行,就是背也要背你走。死,也要死在一塊。”張赤靜直搖頭,隻要他帶上小季影快快離去,季飛哪裏肯聽,拉著她拚命往前跑。
張赤靜道:“老爺,不行了,跑不動了。再拖累下去,咱們一家子都得死啊。你快帶著女兒跑吧。”季飛還是不肯,又來拉她。
赤靜道:“季飛,我們恩愛幾十年,你對我寵愛無比,我心裏最明白。今生能做你的妻子,能給你生兒育女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也想和你白頭偕老,生死廝守。可是,可是,影兒……你比我重要,你快帶上影兒快走吧。答應我,養大我們的女兒,讓她遠離武林紛爭——影兒。”說罷便抱起季影去季飛懷中,要他快走。
這時,任血英已從後邊趕過來,隻見他點著五寸青草,疾馳而來。隻是在季飛的背後,季飛沒得背後睛,哪裏見得著,卻正為迎麵的張赤靜看的清楚明白。
季飛為赤靜不肯同走,正極力勸說。張赤靜卻未聽得半句,雙目直視飛速而來的任血英。
任血英運輕功疾行,速度快的驚人,眼見著就要趕到跟前。隻見他右手運功,直擊季飛脊背。季飛卻渾然不知,料不定要命喪此掌。
形勢千鈞一發。就在任血英擊中季飛時,張赤靜眼疾手快,把季飛往旁推去,隻身上前一步,擋住了那飛來的一掌。
季飛被她拽到身後,未及站穩腳跟,隻見赤靜受了那正中心窩要害的一掌,身子往後一翻,抵在季飛左肩上。任血英這一掌的確厲害,不僅張赤靜五官噴血,就連間接受了一掌的季飛嘴角邊也滴出鮮血來。
季飛隻感到身子一震,既而全身麻木。幸而,很快,又恢複了。他左手抱著季影,右手扶住赤靜。這才發現,她的身子已如水般柔軟。眨眨眼,他意識到了什麼。
這是一個很短很短的過程,所有的思想,季飛都是在一刹那間完成的。季飛分明意識到什麼。他隻覺得左手的分量格外沉重。
終於,他醒了,一展輕功。麵朝前方,身已飛出九尺之外。再施輕功,乘風而去。不出半刻,已轉過了三裏之外的山頭。
任血英見季飛已帶女兒逃走,心中甚急,連忙追去。未料,倒在地上的張赤靜,死死抓住他得左腳,又吃力的從頭上摘下金簪,往他小腿上猛紮去。